青蔥
偶然機會,經(jīng)過初中母校,踏進了校門,踏進了那片擱淺的時光。
記憶中,故事的主人公有好多好多,德德、小林子、路路通、淵哥、水牛、東海、花生、菜包、女神……后來,經(jīng)歷了一場名為“中考”的大難之后便各奔東西,再難尋歸處,再不知重逢為何物。在熟悉或者不熟悉,在習慣或者不習慣,在現(xiàn)實或者不現(xiàn)實的地方,可能不卑不亢,不慌不忙,也可能慌慌張張,匆匆忙忙地過著自己喜歡或者不喜歡的生活,寫著自己想過或者沒想過的結(jié)局。
學校變化不大,教室門口的那棵白玉蘭枝葉依舊茂盛,全是新芽沒一片黃葉,門上的九一班不知道怎么就改成了七一班,教室對面的那個小賣部消失的徹徹底底了,胖胖阿姨和瘦瘦叔叔應該還好吧;小賣部和實驗室旁邊的那兩條捷徑被新建的圍墻堵住了,進不去出不來,教職工宿舍旁邊的那口井和那棵梨樹也被抹去所有的痕跡,我們總是很喜歡去那兒洗碗;筷嬉戲打鬧的山間小溪斷流了,唯一的通道也被一道殷實的鐵門封住了;主教樓旁的那桿紅旗被移到了河邊,風很大,旗子在陽光下盡情飄揚,笑得像我們第一次升旗時那般歡快;那棵曾經(jīng)被我們用來乘涼的大榕樹被掛上了一塊寫著“校樹”
兩個大字的藍色牌子。學校終于有自來水了,學弟學妹們再也不用像我們一樣大冬天一大早跑梅江邊洗漱了。班主任說許多老師都已經(jīng)轉(zhuǎn)校了,很可惜那一別就再也沒見過了。食堂也改革了,不再只是給老師提供菜品,學生也能吃上新鮮的蔬菜了。上學時,再也見不著當年背著幾十斤白花花的大米走上一兩個小時路程,只為換取下個月飯票的身影,他們的書包里只是很單純的幾本課本、幾份作業(yè)而已,尋不著那個能吃一個星期的咸菜大罐蹤跡。
雖然習慣了當下的生活,卻還是很懷念那段斑駁的青蔥歲月,偶爾還是會想起那些大冬天頂著凜冽的河風摸黑爬起來晨練的我們,想起大晚上學校關(guān)燈之后點著蠟燭繼續(xù)奮斗的我們,想起總是覺得別人家咸菜好吃的我們,想起兩三個人擠在一個小小床位的我們,想起有包五毛錢方便面吃就能笑得很幸福的我們,想起一起大冬天跑河里邊吼 《好漢歌》邊洗澡的我們,想起一起坐在前往中考考場車上唱《稻香》的我們,想起最后一次坐在教室里聽老師上最后一堂課講最后一張試卷的我們,想起和你們每個人說的最后一句話。記憶很模糊,很遙遠,卻很真實,很長,很久,很想念。
對了,操場上那根曾經(jīng)跳起來還是很艱難才能摸得著的低單杠,我現(xiàn)在稍微踮踮腳就能做一個很標準的引體向上了。我變化不大,還是那個小不點,還是那個小平頭,還是有點孩子氣,不過沒以前那么可愛了。身邊有許多愛我的人和我愛的人,過的不好不壞,想的不多不少,走的不急不緩。
年年歲歲,歲歲年年,有些東西變了,有些東西一直在那。就像那棵青蔥的白玉蘭,葉子雖然落了一層又一層,但樹卻仍舊是我們相識的那一棵,就像那段青蔥的歲月,主人公雖然各自天涯,但定格在畢業(yè)照中最誠摯、最童真、最美好的微笑一直在那,許久、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