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濃如糯米香□文法學(xué)院 尚天月
初夏的天氣,空氣已染了幾分燥熱。若有若無的粽子清香似乎清減了幾分煩躁,把我?guī)Щ赜洃浝锬莻€粽子飄香的小院。小院里有著稀稀疏疏的雜草,兩棵棗樹的枝葉覆蓋著整個院子的上空,石臺上正孕育著片片青苔,帶著糯米清香的水盆在棗樹的清涼下躺著,一切都是記憶中的模樣。
“五月五,是端陽。門插艾,香滿堂。吃粽子,灑白糖。龍舟下水喜洋洋?!蔽覀兗业亩宋?,是要去姥姥家走親戚的,這是一個團(tuán)圓的日子。在外的孩子們聚在一起,包粽子,系彩線,話端午。
端午的清晨,姥姥便會早早地泡上一盆糯米,一盆葦葉,蜜棗、花生、紅豆也是必不可少,還有剁好的肉餡,統(tǒng)統(tǒng)放在棗樹下,等著我們的到來。掐算著時間,等我們到了,材料也都泡得差不多了,便可以動手包粽子。白白嫩嫩的糯米盛滿一盆,像一粒粒晶瑩的珍珠,花生、紅豆、蜜棗摻雜在其中。葦葉靜靜地躺在水盆里,裁好的細(xì)線放在石板上??粗@些,便讓人心動不已,躍躍欲試。
蘆葦葉子包粽子最香甜。當(dāng)然,包粽子的主力軍是姥姥、舅媽和阿姨,我們幾個小孩子只是在旁邊看著,感興趣的也可以動手學(xué)。姥姥有一雙巧手,一個個乖巧的粽子從她手中靈巧地跳出,我會一直盯著姥姥,總是看不膩,覺得看她包粽子也是一種享受。姥姥先取三片葉子,把兩片葉子正放著,一片反著放,夾在中間。把這三片葉子卷成一個圓錐體的摸樣,然后在里面放上糯米,中間夾幾個大紅棗,幾下反轉(zhuǎn),再用細(xì)線把葉子捆好,一個漂亮的粽子就出來了??粗牙训氖衷谂疵字杏巫?,不時地拾起一顆顆蜜棗或花生,心也隨著甜起來。
除了吃粽子,端午節(jié)還要帶香包、系五彩絲線。香包是用棉制品和絲線繡的,包里除了裝些雄黃,還要裝香草配成的香料,戴在身上起驅(qū)蟲除穢的作用。五彩絲線象征五色龍,系五色線可以降服妖魔鬼怪。所以,姥姥還會自己準(zhǔn)備些香包和彩線,親自為我們一堆小孩子系在腰間。甜甜的糯米粽子,腰間飄飛的彩帶,在過去的日子里,我便這樣在姥姥家度過了一個個端午。
如今,故鄉(xiāng)于我只剩匆匆來去冬夏,端午時的一家團(tuán)聚如今也變成奢望。我去過不少地方,也吃過很多種不同的粽子,卻還是最喜歡姥姥包的粽子。現(xiàn)如今,記憶里那粽子的味道已經(jīng)變得很模糊,可我對姥姥的思念卻越發(fā)地強(qiáng)烈。
不知道今年端午姥姥家的小院是否還飄著糯米香,是否還為我留著彩帶,是否還有棗樹的一片陰涼……粽子香不僅勾起了我的回憶,也勾起了我的食欲。帶著買的蜜棗粽子,我一路小跑回宿舍,和室友一起吃粽子,過端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