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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文軒對古典美學的堅實守候——以《草房子》為例


  曹文軒榮獲2016年國際安徒生獎,是中國兒童文學的大事,也是中國文學的大事。這再次引發(fā)了眾多學者和讀者對《草房子》一書的重溫與關注,也讓我們在古典美學的陶冶下再次重溫童年的爛漫時光和難忘情懷。
  一、以意境美勾勒出的古典美學《草房子》是曹文軒純美小說系列作品的代表?!安莘孔印彼淼囊庀笫且粋€美好的所在,她讓我們想起浪漫、溫馨、遙遠的童年時光,也讓我們憶起縹緲、爛漫、夢幻的童話故事。金色的草房子,苦苦的艾葉,靜靜的大河,一望無際的蘆葦蕩,這就是油麻地,是作者心中古典美學的家園和陣地。曹文軒曾稱自己:“在理性上是個現(xiàn)代主義者,而在情感和美學趣味上卻是個古典主義者。”因而他有意選取遠離城市喧囂和都市擁擠的鄉(xiāng)間生活環(huán)境,用純美的自然風光勾勒出一片兒童成長的世外桃源,這讓讀者想起了沈從文的《邊城》,想起了蕭紅的《小城三月》,想起了陶淵明的《歸園田居》,作者有意將古典美學的意象植入當下的兒童成長環(huán)境之中,讓兒童在審美體驗中享受古典美學,領悟古典美學。
  二、用人性美所體現(xiàn)出的古典美學作者不僅營造出了草房子的古典美學意象,還以優(yōu)美的筆墨,書寫了一大群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天性美好善良的孩子們。男孩桑??坦倾懶牡慕洑v,不幸少年杜小康與厄運抗爭的悲愴,殘疾少年禿鶴對尊嚴的堅守,柔弱細膩的紙月等等,都在這所其實并不大的草房子里撲朔迷離地上演,給人撼人心魄之感,有時甚至催人淚下。當我們走近曹文軒為我們搭的《草房子》時,我們確實被這樣一種氣息所彌漫,這些離我們已遠去的小學生活,這種看似平常實則并不簡單的生活,我們的時代未必經歷過,但無疑我們都能體悟得到,那種發(fā)生在還未長大卻向往長大的少男少女之間的純真故事,有許多懵懂,但也是必然。曹文軒在意大利榮獲2016年國際安徒生獎時,國際安徒生獎評委會主席帕奇亞當娜稱曹文軒“用詩意如水的筆觸,描寫原生生活中一些真實而哀傷的瞬間”。這些瞬間閃爍著人性的古典美學,也表達著作者對古典美學的堅實守候。
  三、悲劇性寫作中所體現(xiàn)的古典美學曹文軒說:“中國有悲劇,卻無悲劇精神。中國悲劇并非是在一種深刻的悲劇精神下對人生、對社會的思考,而常常出于一種本能,出于情感需要的宣泄。較多的是生活的悲苦,較少的是精神的痛苦。中國悲劇缺少西方悲劇的高貴和古典式的寧靜。西方悲劇最終產生的是震撼靈魂的力量,而中國悲劇僅僅流于悲苦感情的傾訴,最終缺乏崇高之美感?!薄恫莘孔印返墓适掳l(fā)生在二十世紀六十年代的江南水鄉(xiāng),是中國最貧困的一段時期。然而在作者筆下沒有滿眼的荒涼,沒有揪心的痛苦與辛酸。他也寫到了貧窮,寫到了苦難,但他沒有刻意地去渲染苦難,而是把苦難當做了悠遠的背景,書寫的是苦難中站直了的人們。曹文軒在他用“感性的、直覺的、審美的”方式構筑的悲劇世界中,讓我們看到了悲劇后面的溫情與美麗,看到了作品蘊含的悲憫之美。禿鶴、杜小康、細馬、紙月、桑桑、秦大奶奶等無一不是悲劇的主角,但作品的可貴之處在于,他讓我們在悲苦的生活中感到的是震撼心靈的崇高之美,是溫潤心靈的古典之美。
  曹文軒的《草房子》正以如水般純凈的詩意和美感溫潤著讀者的心扉,以古典美學的浪漫情懷堅守著童年的樂園,送給我們一所無與倫比的精神家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