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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束月光下的異客


  題記:我為異客,甚念家鄉(xiāng),以此記,訴衷情。
  兩載相思寄相許,千載鄉(xiāng)愁信鄉(xiāng)音。每逢著圓月時刻,鄉(xiāng)愁、鄉(xiāng)音、鄉(xiāng)思,牽引著那些異客人。
  在高樓大廈的燈紅酒綠間,在建筑工地的車墻泥瓦中,對家鄉(xiāng)眷戀的情絲或純真的回憶不可救藥地會潛入手上賣力的工作和疲倦的身形里??傆幸粋€地方,她的一古橋一白墻,一炊煙一落葉,一石磚一紅瓦,一青草一枯木,深深地印刻在腦海中,猶如駱駝反復(fù)咀嚼,成為銘心的營養(yǎng),緩緩淌入流動的血液中。瞧著這輪圓月灑下的銀輝是如此的圣潔,就像他們想回家狠狠揉進懷里的淚流滿面的小女兒,更像他們秋夜長跪在桂花樹旁竹椅上坐著的母親那花白著的發(fā)絲,就像這些單純的想法,就像這些苦澀的回憶,望著這輪圓月,心之所向,未到家鄉(xiāng),但已有了團圓的濃烈。
  異客,出自“獨在異鄉(xiāng)為異客,每逢佳節(jié)倍思親。”雖然這句詩并不是寫中秋,但其意境與我心意相符,便一直錯覺為中秋而作了。中國較重要的傳統(tǒng)節(jié)日有20個,每逢這些節(jié)日,異客望著家鄉(xiāng)的方向總是停下了腳步,細想著家鄉(xiāng)的點點滴滴,細碎瑣事。漸漸地憑著這些記憶編織成鄉(xiāng)愁的網(wǎng),絲絲擴大,細細鋪展,最終觸摸到家鄉(xiāng)的路牌,心中的空洞得到了慢慢的填充,心上的遺憾有了緩緩的消散,而轉(zhuǎn)化成為奮斗的動力,為著一些人、一些事、一些物,努力勃發(fā),堅持不懈。
  最有想法的異客怕就是那些有著20載過往的年輕人。他們朝氣蓬勃,昂揚向上,有著目不所及的遠方,有著不可估量的未來,但也心思細敏,沖動自傲,為了逞一時之快不顧后果,為了滿足一時之欲透支青春。但這些異客是最念著情感的,沒有被社會這把刀磨的圓滑,仍然保持著自然的棱角,扎著疼,念著痛。家鄉(xiāng)引人思念,因為那兒有著異客在乎的人,在乎的事圍繞著在乎的人,一旦心上惦念的人沒了,異客的鄉(xiāng)還在,只是,家沒了。所以,常常惦念的是那個人的安好,惦念的是那個人的如愿、健康。一個人的情感絲絲纏繞,理不清,剪不斷,但唯有那么一根情絲,特殊得讓人不敢忘了它,那是異客呱呱墜地到外鄉(xiāng)求知的記憶,那是異客最熟練的依賴,熟練得就如嬰兒閉著眼也能準確地吸食母乳一般,只是,時間久了,那份依賴會漸漸淡出習(xí)慣,淡出生活,最終消失在空氣中,成了一顆哀怨的分子。
  中秋,憶團圓,異鄉(xiāng)異客愁思不斷,那時用著筆墨飄香的書信記載著濃濃的鄉(xiāng)愁,那時用破舊笨重的大電話傳遞著沉淀的鄉(xiāng)音,而今,憑著著長方形的鐵東西,互訴著鄉(xiāng)思,省了來往的費用與勞力,卻失了異客最初的依賴。潔白的月光照耀了每個異客的心,隨著月光中融入家中人誠摯的憧憬,不久再見已不是困難的話題,相聚長久,伴了相生。
  想著想著,圓月時分,這束月光頑皮地跳躍在我的書本上,家中的老父,可是睡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