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瀏覽新聞時,幸運(yùn)地從所附圖片中窺見了楊麗萍的臨海之居。她居于大理洱海旁,其間樹木掩映,滿目蔥蘢,房屋顏色素凈,樸實(shí)無華,但房舍被一片澄澈的海藍(lán)簇?fù)?,便由此顯得靈動極了,就如她所舞的“雀之靈”一樣。
而房室內(nèi)景,則美得如夢如幻,無愧于“世界上最美的房子”的名頭,簡直可以用仙境來形容。悠悠行于繁花和百鳥間的楊麗萍則像是一只美麗優(yōu)雅的白孔雀。美,就那樣撲面而來。她是活在仙境中的,閑時就曬曬太陽,翻一本老書,會兩三好友,做著喜悅事,然后愛到癡纏。
一直都覺得楊麗萍是個極美的女人,不單單只是容貌,最美的便是她跳起舞的時候。她的每一個動作,每一次眼波流轉(zhuǎn),都有難以言喻的誘惑,一姿一容,妖冶得讓人久久沉醉其中,恍惚闖入了一個神秘的幻境中。想讓人看看,在那層層疊疊的白霧中,是否會走出雀靈來。
總覺得她的舞蹈可以用“清俊飄逸,不似人間”來形容。莫言也曾這樣說:“楊麗萍在舞臺上跳舞時,周身洋溢著妖氣、仙氣,唯獨(dú)沒有人氣,所以她是無法模仿、無法超越的。”那是因?yàn)楹苌儆腥藧畚枞缢@般,她愛舞,已成癡纏。癡如妖,纏如仙,一寸寸都融進(jìn)骨子里,鐫刻在靈魂上。仿佛只有如此,才不負(fù)“舞”的真意,才不負(fù)它對她的偏愛。
她多像那個愛梅如癡的林逋啊。林逋愛梅,也懂梅,因?yàn)槟鞘撬钠薨?,他知曉梅的美不在花,在枝,還得奇崛古貌。而楊麗萍也是真正懂得“舞”的靈魂的舞者,她將一生都奉獻(xiàn)給舞,虔誠地像個面對神靈的信徒,她為它計(jì)較,為它節(jié)食,為它剔骨,為它癡纏。舞于她已經(jīng)是不可辜負(fù)的另一半,是可以陪她妖艷到老的伴侶。愛到癡纏,如同一場雪染上梅枝,一窗月繡上錦面,一頁時光住進(jìn)草屋,一只舞邂逅楊麗萍。她最美的時光,不是見到花開的剎那,而是她對舞蹈,深深的眷戀與癡纏。
也許多年以后,我也會癡纏于什么,用清風(fēng)來作序,把它擺于茶桌,鋪于書柜,看它變幻成煙柳畫橋,朗月照花,石上清泉,塵世初雪……
愿我們此生都有所癡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