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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然 而 行


  村上春樹說:我一直以為人是慢慢變老的,其實不是,人是一瞬間變老的。
  在書上看到村上這句話的時候我有些發(fā)愣,也不是覺得自己老了,是不太敢相信我已經(jīng)大四了。三年前我剛大一,在校報上發(fā)了一篇 《站在十七歲的尾巴上》,文筆稚嫩得很,一眨眼,我就踩在二十一歲的開頭了。
  也是,誰的青春會長長久久呢?我突然想起曲家瑞老師在某個訪談節(jié)目上講的一個她自己的故事:“我看到一戶人家門前有個芭比娃娃,心想可以賣嗎?娃娃是他家小女兒的,售價27塊美金。我問這個芭比
是你的嗎?她說是。我說來,給你27塊。你為什么不要了?她說我11歲了,已經(jīng)長大了,不玩娃娃了,我要買卷發(fā)器。然后我們就在他們家的臺階上交換了青春。因為她想長大,而我不想長大?!?br>  但誰都得長大。涉世漸深,我們所謂的美好和快樂,來源越來越具體,手段越來越單一。是在便利店買到的好吃的面包,晚飯后放盡剩余的煙火,或者是出門時雨也剛好停。這條理分明、線條清晰的生活好像是理想中的,但真正吃到嘴里了,又覺得淡。
還是想要看到一朵花開就落淚的感動,想遵從內(nèi)心的沖動追尋什么,想行進,想繼續(xù),想把青春過得擲地有聲。那種心情就像是喝多了酒,十八歲的快樂憂愁。
  十八歲的你啊,好像總也不老,可我已經(jīng)二十一了。
  于是想起《徒然草》里的一句:“遍觀有生,唯人最長生。蜉蝣及夕而死,夏蟬不知春秋。倘若悠游度日,則一歲的光陰也就很是長閑了。如不知饜足,那么雖過千年也不過一夜的夢罷了?!?br>  所以啊,我要知曉這個世界的規(guī)則,又保有純真。我要面對這個世界的丑惡,又赤子之心長存。我要知人生如螻蟻,而美如神。我要好好跟這個世界斗智斗勇,做一個自在如風的少年人。我的生命,我的青春,我不要辜負。
  沉寡的生活一片狼藉,今日歸檔暫存,誰都要好好生活,把舊事如喪往天上一揚,快意恩仇,手起刀落,在各自生命里轟然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