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錯一件事管商學院16級經(jīng)濟學 張亞嬌
他可以聽見自己心跳的聲音,“砰砰砰……”地仿佛快從胸腔內跳出來了,因為過度害怕,持刀的手在此刻也是微微發(fā)抖?!澳憬o我,你把欠我們的工資還給我們”,他聽見自己的聲音,因為歇斯底里而過于尖銳。
“阿邦,你當我助手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咱們公司的錢我拿去干嘛了,你也知道,我就實話說了吧,別說現(xiàn)在員工的工資是三十萬我拿不出來,就算是三萬我也拿不出來了?!崩习宓卣f道,“我也不怕你拿我怎么著,我就爛命一條,就算殺了我,你們也得不到錢?!?br> 阿邦不可思議地望著老板:“你怎么可以如此冷漠,你就用一句輕飄飄的沒錢來打發(fā)我們嗎?你這不是讓我們替你白干了一年嗎?”他死死地盯著老板,仿佛時刻都會將刀捅進老板的身體里面。
“阿邦,你也不用這么激動,你不就是想要錢回家嗎,今晚十二點,你跟著我辦一件大事,事成之后,我也不會虧待你,我給你的錢保證你可以安享晚年。”
阿邦將懷疑的目光投向老板,他內心已經(jīng)隱隱約約猜出這并不是一件好事,“雖不是什么好事,但也沒有那么壞,成功率百分之百,而且最主要的是有錢拿,你肯定不想別的員工也空著手回家吧!”老板的聲音在阿邦耳側響起,不急不緩的,卻仿佛擁有著一種引人深陷魔力。
“好,我答應你”,阿邦無奈地說到,他已經(jīng)沒有任何選擇,他早就下決心給妻子買她最喜歡的耳環(huán),“但是你答應我,等拿到錢之后,你必須給員工發(fā)工資。”阿邦語氣堅決?!昂?!阿邦,咱都是痛快人,今晚八點就在這兒集合,我再告訴你,你該怎么做?!?br> 現(xiàn)在是深夜十二點,阿邦靜靜地站在一所別墅的門前,他聽從了老板的吩咐,用自己家傳的手藝撬開了別墅的一道道門,“阿邦,別怕”,他心里暗暗安慰自己,“等干完這件事,我就可以有錢回家了?!?br> 阿邦就那么靜靜地站著等著老板出來,他不是沒有猶豫過,可是老板也對他解釋過,這家別墅的擁有者就是一個倒賣文物的販子,就算被人偷了這些物件,他也沒有這個膽子去報警,老板就是抓住了這一點,才敢在文物販子不在家的時候來盜竊。
“等我有了錢,我就給媳婦兒買她看上的那個耳環(huán)”。阿邦欣喜地想到,去年的時候,他和媳婦兒一起逛街,他看見媳婦兒的眼睛默默地在那對耳環(huán)上掃過,媳婦兒的心思他會不懂嗎,可是那耳環(huán)太貴了啊,他根本支付不起,“沒關系,現(xiàn)在不一樣了,我定然不會再讓兒子和媳婦兒跟我一起過苦日子了?!?br> 他又等了二十分鐘,老板終于出來了,老板那本來就不大的眼睛現(xiàn)在更是瞇成了一條縫,背上的書包鼓鼓的,見到此情此景,阿邦知道,自己將不再是一個窮小子了。
阿邦和老板分了賣古董所得的錢,毫無疑問,那是一大筆錢,他高興地坐上了回家的公交,他內心的激動已無法掩蓋,他甚至已經(jīng)想好了一下車就去給媳婦買那對耳環(huán),然后回家給她看,他仿佛看見媳婦激動得說不出話來的樣子。
“誒!你知道嗎?林教授家遭賊了?!弊詮陌钸M行了那一次盜竊,他對賊這些字眼特別敏感,他不由得看了看討論這件事的兩個小女生,“我當然知道啊,林教授的珍藏啊,現(xiàn)在真怕這個賊倒賣了這些文物,落入外國人之手,這可是咱中國的寶貝??!”
阿邦聽到這里不由得愣了一下,他突然明白老板騙了他,老板就是想利用他的開鎖手藝,滿足自己的私欲。阿邦懊悔起來,犯下大錯的自己該怎么面對自己死去的老父親,那個讓他引以為豪的兒子,現(xiàn)在居然是一個罪犯了!
阿邦不知道自己怎么度過的這一段漫長的路程,等到他真正清醒時,他已經(jīng)回到了最熟悉的地方,看到這些熟悉的景致,他腦海中浮現(xiàn)出自己小時候父親所教育自己做人的道理。他突然大哭起來,似乎哭過之后,他所犯下的錯就可以消失了!但是終究做錯了就是做錯了,他的人生終究是無法挽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