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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小品


  茶 花有時親手栽的一株普通的花,甚至比林中高聳的樹還珍貴,因?yàn)橛凶约焊冻龅男难诶锩妗?br>  我常認(rèn)為,做海鮮生意的商人永遠(yuǎn)也不會真正理解出海打魚的漁夫,因?yàn)樗麖臎]出過海、撒過漁網(wǎng),海鮮于他只是買賣,是沒有心血的。于花而言亦是如此,在南方的茶花并不少見,但有了親手栽種的心血就高貴了起來。
  母親愛花,父親自然知道這一點(diǎn)。年后,父親又像往年一樣,從賣樹人手里抱回一棵結(jié)著花苞的茶花,舞著鋤頭栽在門前的菜園邊上。春心忽動茶花白,白色茶花送情人。母親在一邊喊我和哥哥幫忙,一邊大聲笑著,笑聲里閃爍著多少幸福呢?書信的味道盡管這世界有了手機(jī),我卻總是羨慕那書信的年代,尤其當(dāng)我無意中翻到了多年以前父親寫給母親的信后,心里更對信有了一種莫名的情感。
  那些信滿滿地裝在一只咖啡色的皮包里,日期有時隔半月,有時一個多月:“親愛的曉蘭……小冬上學(xué)還好吧……爸爸的腸胃好點(diǎn)沒……”筆跡蒼勁有力,一筆一劃承載著滿當(dāng)當(dāng)?shù)那橐猓巧岵涣说年P(guān)心,是放不下的牽掛,這種牽掛是手機(jī)給不了我的,因?yàn)榧词刮矣凶詈玫氖謾C(jī),也不會感受到深夜里亮起的一盞燈的溫情,更不會懂得母親等候父親來信的滋味。但這世界是向前走的,我知道自己并不會真的拋棄手機(jī),寫起書信來,只是想擁有那份書信的溫情罷了。
  我的家那天午后,我迷路了。
  我走過一條長長的田埂,遇見一個20多歲的年輕人,他夾著書,正動身去村頭的小學(xué)給孩子們上課。
  我問他:“你這么年輕,為什么不去外面的大城市闖闖,而甘心在農(nóng)村當(dāng)個教書匠呢?”他疑惑地看著我,指著田埂盡頭的一戶人家,以一種無比堅(jiān)定的語氣說:“那兒是我的家,我的父親母親、弟弟奶奶都住在那里?!?br>  等我找到路坐上車時,夜幕已經(jīng)降臨。汽車離開那座小鄉(xiāng)村,向城里開去。我隱約看見城里無數(shù)亮起的華燈,那里是許多人的家,也許住著許多富有的人,但從遠(yuǎn)處看,每戶人家都只是一個小小的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