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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近十四行詩體


  許霆教授對我國的新詩頗有研究,在十四行詩體方面的成果分外豐碩。2017年7月,他出版了 《中國十四行詩史稿》(北京大學出版社),約61萬字,書里以十四行詩體中國化為基本線索,概述了近百年來中國詩人移植十四行詩體的歷程,探討了移植轉(zhuǎn)型中的歷史經(jīng)驗與理論話題,肯定了中國詩人的獨特貢獻。12月,又出版了 《十四行體中國化論稿》(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約41萬字,書里在“緒論”部分交代了著作的基本內(nèi)容、論題界定、課題價值和理論觀點,在“主體”中則講述了十四行詩體中國化在進展、借鑒、成果、經(jīng)驗等方面的系統(tǒng)研究。他這兩部專著內(nèi)容廣泛,分析深刻,稱得上是十四行詩體研學之門,只要扣擊門環(huán),舉步跨入,潛心地學習研究,奮勇地攻堅克難,就一定會大有所獲。
  我國是一個詩的國度,千百年來,所寫作的詩歌浩如瀚海。其中寫成十四行的也是時有可見:例如《詩經(jīng)》中的《鄘之柏舟》《桑中》《碩人》,《樂府》中的 《步出夏門行》《艷歌行》《古艷歌》,《古詩十九首》的《今日良宴會》《孟冬寒氣至》。它們都是十四行詩,卻并沒有形成“十四行詩體”。之后的文人詩詞中,也有好多寫成十四行的,分別是四言、五言以及長短句等,同樣不能算是 “十四行詩體”。應該說,“十四行詩體”這詩體,是一個特殊的概念,有著特定的含義。
  十四行詩體來自民間,與我國的《詩經(jīng)》《楚辭》《樂府》等類似。它是一種格律詩體,要求內(nèi)容精煉、形式固定。又同我國古代的律絕詩體相仿。十四行詩體和律絕詩體,不但審美規(guī)范很是相近,而且律絕詩體十分講究的“起承轉(zhuǎn)合”,在十四行詩體中也能運用自如。律絕詩體對字數(shù)、句式、節(jié)奏、用韻、結(jié)構(gòu)的規(guī)定都極為嚴格,詩中還區(qū)分首頷頸尾的聯(lián)語,要求起承轉(zhuǎn)合的結(jié)構(gòu),講究平仄與對仗,并且力求將全詩寫得均齊、緊湊、精煉、圓滿。它依憑單字獨音,適用于文言;而十四行詩體則適用于白話,用語相對自由,篇幅比較恰當,正好彌補不足。在“五四”新文化運動興起后,輸入了不少域外的詩體,包括日本的俳句在內(nèi),但十四行詩體卻是一枝獨秀,百年不衰。要創(chuàng)作新的格律詩,應該說,十四行詩體在數(shù)量、規(guī)模與品種上都具有很大的優(yōu)越性。
  西方的“十四行詩體”,已在我國成功移植一個世紀,始終在中國化的道路上邁步前進,取得的成績令人驚喜。許霆教授在新著舊作中推介了寫作“十四行詩體”漢語現(xiàn)代詩的許許多多詩人,有老一輩的聞一多、郭沫若、徐志摩等等,有后來的屠岸、唐湜、陳明遠等等,還有林徽因、席慕蓉、汪國真等等,薪火相傳,人才輩出。名人名詩可謂目不暇接,許霆教授把成千上萬的詩作歸納為“格律”“變格”與“自由”三大類再細加分析,對于閱讀者具有指導意義。
  記得五十年代,我在蘇州市一初中里讀書時就已接觸到了十四行詩,有俄國普希金的《葉甫蓋尼·奧涅金》,有英國莎士比亞的劇本,還有我國郭沫若、馮至的詩歌,但對于十四行詩,我只知其名,不知其實。由于各種原因,我同中外十四行詩長期失聯(lián)了。近年閱讀了許霆教授的幾本著作,讓我又逐漸地走近了十四行詩,并增長了有關(guān)“十四行詩體”的知識,為此謹在此誠摯地表示感謝!許霆教授退休不退志,一直堅持研究和寫作,他這種不忘初心、繼續(xù)前進的精神值得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