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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祥芹 ———“拓荒牛”的苦旅樂游




(圖/張紫寧)

進入曾祥芹先生的家中,我們第一眼注意到就是懸掛在曾先生書房門上的一塊匾額,上書“拓荒?!比笞?,于是,我們的采訪也由此開始了。筆耕不輟 著作等身

陶行知先生曾在《第一流的教育家》中指出:“我們在教育界任事的人,如果想自立,想進步,就須膽量放大,將試驗精神,向那未發(fā)明的新理貫射過去;不怕辛苦,不怕疲倦,不怕障礙,不怕失敗,一心要把教育的奧秘新理,一個個的發(fā)現(xiàn)出來。這是何等的魅力,教育界有這種魅力的人,不愧受我們崇拜!”而曾祥芹先生的種種從教、治學經歷都在詮釋著開辟、拓荒。曾先生懷著教育報國的責任,憑借高遠的學術境界,依照“開辟拓荒”的高標準,開創(chuàng)了兩門新學科:“實用文章學”超越“廣義文章學”,與語言學、文藝學鼎立,屬于語文基礎學科的創(chuàng)新;“漢文閱讀學”超越“普通閱讀學”,與外文閱讀學并立,屬于語文技術學科的創(chuàng)新。這兩門新學科的建立對于填補“語文學”的空白有開創(chuàng)之功,而學界的朋友們也送了他一個響亮的稱號———“拓荒?!?。

學術研究的道路上充滿挑戰(zhàn),“拓荒”的路途則更加坎坷與艱辛,曾先生在采訪中告訴我們,他的人生中有兩大奇跡:一是“以學術成果贏得生命”。拓荒的路上,在最初沒有人認可時,他獨自一人迎風而上。即便到了今日,學界或許仍有反對之聲,但他都視若無睹,只向著心中的方向前行。截止今天,曾先生已出版書籍多達37本,更有各類文章、論文等數(shù)篇發(fā)表。對學術的癡迷也讓他在家庭與事業(yè)中產生了不平衡,他的學術研究一度遭到了全家人的反對,妻子也曾戲稱他是與漢字“結了婚”,但他多年來他仍堅持與學術共存,將自己的畢生精力都貢獻給了自己的學術研究,將自己的生命灌溉到每一個字中,與學術緊緊聯(lián)系在一起。二是 “讓生命在治學中得到延伸”。1983年,46歲的曾先生患上了癌癥,值得慶幸的是,病魔并沒有奪去這位辛勤耕耘的學者的生命,更令他體會到生命的珍貴,于是他更加的投身于學術事業(yè)中。三十多年來,西到喀什,北至齊齊哈爾,東到山東榮城,南到海南,他以學術宣講的形式,用腳步丈量了中國大地,為一代代學子帶去他堅定而優(yōu)異的精神與思想。立德育人 孜孜以求

曾先生多次向我們強調,要立身學壇,自成一家,一靠學術領先,二靠人格純正。即使學術一時立不牢,至少人格要立得穩(wěn),學界看重學術,更看重人品。中國文章學研究會和中國閱讀學研究會分別成立于1981年和1991年,會址從首都師大、重慶師大轉到河南師大是不容易的。其會員遍及全國,學者眾多。曾祥芹教授便是這兩個研究會的會長,他團結帶領數(shù)百位教授、研究員、編審,以及碩士、博士生導師,不光靠的是他的學術成就,更重要的是他博采眾師,廣結人緣,不為書奴,志當文膽,善待諍友。大家擁戴他,敬重他,樂于和他分享學術研究的快樂,而他也不遺余力的為他服務,率領大家干事業(yè)

曾先生堅信“有爭論才能前進”。他在研究工作期間,始終注意正確處理狹義文章學和廣義文章學派間的關系。一方面超越傳統(tǒng),不斷批評廣義文學觀和廣義文章觀侵吞、埋沒實用文章學的偏頗和落后,抵制忽視和排斥狹義文章學的霸權話語;一方面尊重廣義文章學的合理存在,褒揚其歷史貢獻和現(xiàn)代發(fā)展,充分吸收其對實用文章學有用的思想精華。“學術貴自由,思想重兼容。”也就是這種學術胸懷,“以其終不自為大,故能成其大”。

曾先生把與大家一起寫書、出書視為幸事。與學生著寫《毛澤東與文章學》時,在協(xié)調統(tǒng)一、維護學派學術性的同時,呵護每位作者的學術個性,也體現(xiàn)自己的學術特點。有時為了扶掖后學,曾先生甘為“保姆”。他命題目,出觀點,供材料,讓別人起草,自己再修改定稿。但無論付出多少心血,著作權仍屬于執(zhí)筆者?!皩懸黄颍灰晃挥?,薦一員才,結一個緣。”在他撰寫的回憶文章中,他把所有與他合作過的人名列舉出來,無論男女老少,高低顯淺。這種仁厚之心使曾祥芹的治學之路越走越寬。白發(fā)存志 丹心未泯2010年,在河南師范大學舉辦的“曾祥芹學術思想”國際性學術研討會,是曾先生學術生命的里程碑。《曾子文章》更是一生治學的巔峰,但是曾先生清醒的認為,文章學,閱讀學兩門新學科盡管已經有所成就,有所發(fā)展,但是前途依舊充滿了荊棘,充滿了坎坷。“我已八十多歲,身體又不好,學術會做到生命的最后一刻。我走的這條學術拓荒路是條野路子,寂寞、孤獨、艱難,飽嘗過“在場的缺席”的尷尬,體味過“體制外研究”的苦痛。”即使到現(xiàn)在,“一語雙文”論也沒有被官方認可?!皠e人做的研究都是被國家承認的研究,我呢,是自費自力做的一個新研究。把語文教育研究當做戰(zhàn)場,窮及我這一生,都沒有正式的‘轉正’?!?/p>

同時,曾先生也對語文教育的發(fā)展和一語雙文論充滿著信心?!凹词乖俾L的百年之后,我想將來總有會記起‘一語雙文論’,再說‘文章學、閱讀學’的時候。這個期望我相信將來總會實現(xiàn)的。也許一代不行,兩代;兩代不行,三代。像愚公移山那樣,子子孫孫,代代接棒。”“我希望終有一天,河南師范大學能夠高舉文章學、閱讀學的旗幟,讓語文教育研究的成果之花綻放在牧野沃土之上!”

我們相信,未來有一天,就像李杏葆先生為我們描述的那令人鼓舞曾教授的拓荒齋,正在演化為長百上千拓荒者的新天地———中國現(xiàn)代文章學、閱讀學、語文教育學,正在雄壯的‘拓荒曲’催進中樂此不疲的奮然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