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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業(yè)季:學生與老師的到時


  ○趙麗江
  學生即將畢業(yè)或離開,滿校園的學士服、碩士服、紅色的博士服,拍照、鮮花,學生們不斷的提醒:我的盲評通過了,我的答辯通過了,市委組織部來考核我在學校的表現(xiàn),財政部財科所來考核博士后情況……。2019年夏季,自己有8個碩士研究生畢業(yè)(兩個學術型碩士,六個MPA碩士),一位博士畢業(yè),還有4名本科畢業(yè)生??戳松习俅嗡麄兊恼撐募疤峋V,通幾十次電話,各種見面五六十次,還有各種形式的答辯。各色學生使老師蕭條單調的日子變得豐美,有幾分青春的色彩。對于師生來都如海德格爾所說的畢業(yè)是人生的一次到時,又開始了籌劃。
  對于走向真實的海德格爾把人的時間分為三類:境遇、時機、到時。人總是生活在未來的計劃之中(籌劃),籌劃是人的時間大的未來之維,人總是生活在未來之中,詩意棲居在大地上。未來是潛在的、莫名其妙的及無可抗拒的,這就是到時。時間性的本質即是在諸種綻出的統(tǒng)一中到時。
  人的第一類時間境遇。境遇是人在生活空間的照會,不是有目標的籌劃。你也無法籌劃。人在幼年是時期,我們的原生家庭,基本上是生活在境遇之中;甚至在工作中遇到的同事也是一種境遇。
  第二類是時機。時機是有價值的時間段,有價值的可能性,即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在課堂上,自己時常會說:到中南大來讀書是人生的一種好時機,武漢除了武大、華科外,錄取分數(shù)線中南大就排到了首位;從小學開始計數(shù),中南大的學生也就是百里挑一了。在未來的工作崗位中,我們的學生會成為領導者、組織者,而不是別的什么角色。在大學學習的時期,有的同學是日以繼夜的讀書、寫作;我自己的一個博士生,在圖書館借書排名中居第六位,論文就是做的完善;今年有兩位碩士畢業(yè)論文得了五個A,是刻苦學習的呈現(xiàn)。當然也有提不出論文進行答辯的學生,八年時間一晃而過,沒有寫論文的銳氣了。
  第三類是到時,是目標的實現(xiàn)。我們畢業(yè)了,就是一種“到時”。大學畢業(yè)、研究生畢業(yè)放在十幾年求學過程中,在思想與智慧的角逐中,就是人生了不起的轉折。記得1982年冬,武漢大學畢業(yè)典禮的情景,在珞珈山山頂,不斷縈繞的《花兒與少年》樂曲;在中央黨校碩士答辯的時刻,在武大博士答辯的時光,導師們殷殷的目光至今難以忘懷?,F(xiàn)在是自己的學生畢業(yè),他們來自不同的行業(yè),這次有一個是帶警犬巡邏的警官,剛從北京世博會回來,他的論文情況可想而知,通過十多次電話,論文發(fā)過來,還是上次修改的樣子,反復提要求,基本象樣。還有那些進校六年的MPA學生,就此不讓他們答辯,于心不忍,都還是求上進的年輕人,還是不斷地改論文;這次通過答辯,對學生、對我都是“到時”,松了一口氣,他們也心存感激。師生在畢業(yè)的過程中,都得到了能量的釋放、升華,都為自己的心血付出得到了補償。
  “為人生的偉大瞬間開拓出機會”。人其實一生都在尋找著某種可以投身于其中的“偉大瞬間”,只是這種瞬間能不能找到,也許畢業(yè)就是一次。因此,我們要隆重地紀念、禮遇、張揚畢業(yè)時刻。如叔本華所說:沒有人生活在過去,也沒有有生活在未來,現(xiàn)在是生命確定占的唯一形態(tài)。哲人們的現(xiàn)在與未來有差不多的意思,凡人們也不必糾纏,當下即未來。籌劃內(nèi)容的實現(xiàn)就是應對到時,是深謀遠慮的結果。畢業(yè)就是一片藍天,學生欲想往欲飛翔;教師則思考則讀書,提供更豐厚的思想資源以供教學,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