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風(fēng)很多
一直都很多
樹葉直立著
像原野上的狼眼
奶奶的灶膛里的火苗
呼呼啦啦地瘋跑
我大口大口地吞下風(fēng)
就像吞下一顆帶殼的雞蛋
喉嚨生痛
疼得生起一片野蠻的森林
我把很多東西拋出了窗外
包括披肩、筒褲、臺燈和湯匙
還有紅酒
和一束收斂笑容的郁金香
心動，眼睛怎能安靜
風(fēng)故意迷了我的眼
讓我聞不出家的氣味
列賓一樣的草
擋不住洪水般的鐵蹄
棺木被拋開
死人的雙手再度被撬開
指甲被撥出來
扔在地上
用腳踩成粉末
口水
隨風(fēng)起舞
泛起晶瑩的珍珠
像小孩吹起的五彩泡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