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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 業(yè) 物 語


  五月末的校園開始熱鬧了起來:白天是身穿學位服的身影飄飄,晚上是散伙飯喧鬧的觥籌交錯,宿舍樓下是熙熙攘攘的人群,車站是陸續(xù)離去的身影……又是一年畢業(yè)時!
  獨一無二的松子臺灣作家周志文有一篇回憶少年同學的文章,說同窗之中的許多人的離去,猶如“空山松子落,不只是一顆,而是數(shù)也數(shù)不清的松子從樹上落下,有的落在石頭上,有的落在草葉上,有的落在溪澗中,但從來沒人會看到,也沒人會聽到,因為那是一座空山”。在我們眼中,所有松子其實沒有差別。一批掉了,散布各處,另一批自然吐露,周而復始。這大抵也是人生的實相。如果你注定是萬千松子的一顆,此時和諸多松子一同離去,去活出自己的根莖來,每個人都是一顆獨一無二的松子。更重要的,是你無時無刻不在衡量自己的生命。
  書桌上面的畢業(yè)照記錄下同行者的燦爛笑容,你不由得想起當初的那個自己。初入大學生活的新鮮感,選擇自己喜歡的社團,第一次站在舞臺上展示自己,第一次憑自己的努力掙來生活費,第一次晚歸被鎖在寢室外面,第一次對學弟學妹語重心長地說要好好學習,第一次在校園里牽起他(她)的手,第一次考試沒通過,第一次……第一次太多,太多。這些點點滴滴記錄了自己四年的成長,絢爛著一顆松子平凡而美麗的青春。
  唱起那首《睡在我上鋪的兄弟》,和寢室的密友沉浸在相處的回憶里;你在老舊的驪歌里回想老師的一舉一動,以及課堂上的妙語;你每天出歸時必然見到的宿管阿姨,還有校門口登記來客的保安。平日身邊的朋友,也許平時感覺不到他們的可愛和珍貴,也許他們當中有些在你心里并不占有很重要的地位,但是當你失去他們的時候,卻會很舍不得,這也許就是“失去才懂得珍惜”的道理所在吧。彼時一同生長枝頭,而今即將奔向四方。不同的松子與相似的松子,松子想著松子。
  還有未完成的心愿嗎?那就趁現(xiàn)在趕快實現(xiàn)!在女生宿舍樓下壯著膽子喊出早已默念許久的誓言,在同學錄上寫下早就想告訴她(他)的話。張揚的青春或許瘋狂,但這才是大學時光。多么希望時光可以被無限拉長,讓那些未完成的一一實現(xiàn);多么希望這些純粹的臉,時隔多年依舊可以回首又見。
  畢業(yè)快樂 祝你快樂就像一日三餐,習慣而自然,到了畢業(yè)季。一直以為,我們還小,一切還來得及。其實,等回過頭來看走過的路,腳印依稀可見,我們已經(jīng)走遠了。身后留下了一排排的足跡,深一腳淺一腳都證實了成長的曲折和歷練。
  拿著書,在陽光明媚的午后坐在教室靠窗的位置,面對一個單詞臆想,或者拿著一份練習在那里狂做,對著手上的名著細細品讀,或者注視校園的一角;考試前一個月的苦戰(zhàn),許多篇論文以及帶著繁體字的古文,幫助同學補習的微積分和線性代數(shù);晨跑的時候,校園里此起彼伏的誦讀聲;新年晚會的鐘聲里,和大禮堂里的所有心跳一起倒數(shù);夜晚的網(wǎng)球場上,有人不知疲倦地在那里揮舞著球拍;碰見大三的學弟學妹,臉上寫滿了對前途的憂慮,你調(diào)侃著說還早,你們才大三。
  快畢業(yè)了,你可以肆無忌憚做自己想做的,可以堂而皇之地躲在被窩里,被子不用疊了,衣服可以不用馬上洗,每周可以不用準時打掃衛(wèi)生了,不再為點名的事惴惴不安,不用到輔導員那里為曠課辯白,不再為交作業(yè)而煩惱,因為你馬上要離他們遠去了。
  你讀到《畢業(yè)生》中渲染出來的那種臨近畢業(yè)的頹敗和蕭條,深深地攫住某一根神經(jīng),輕易不敢彈拔。身邊的人締造了各種想法:某人找了一份薪水不錯的工作,某人不得已回家,某人留在了大學所在的城市,某人在抱怨上天的不公,某人在大四談了一場特別的戀愛搭上了最后的一班車,某人費九牛二虎之力終于考上了一所夢寐以求的學校的研究生,而你拿著行李走出宿舍門口,搖搖頭說其實就是這樣,還是快樂一點好。
  生活就像一盒巧克力每年的這個時候,沒有人能不面對別離。告別之后,青春的路,又將走向何方?
  大學畢業(yè)后去國外留學深造是許多大學生的理想。從大二時便開始參加英語班,與新東方“紅寶書”形影不離,如今TOEFL已過,簽證和錄取通知書拿在手里,所有努力終于有了回報。他們當中的許多人,從小便夢想出去看一看,在即將飛向大洋彼岸的當口,心里既激動又迷茫。既然選擇了遠方,風雨兼程也是美的。
  走出國門,擁抱更廣闊的世界固然是美好的,但出于現(xiàn)實的考慮,更多想繼續(xù)深造的人選擇在國內(nèi)讀研。回想當初從茫然到?jīng)Q定,從拼搏到收獲,期間更是經(jīng)歷了孤單和寂寞的煎熬。對自己說“天道酬勤”“一分耕耘一分收獲”,他們愿意付出,敢于付出,那些在自習室里撒下的汗水,那些在黑眼圈里醞釀的葡萄,如今已是芬芳醉人的甘露。
  就業(yè)大軍是大學畢業(yè)生中當之無愧的主力軍,面對嚴峻的就業(yè)形勢,慎重確定自己的就業(yè)方向,了解國家的就業(yè)政策,投出自己的個人簡歷,他們每一步都走得踏踏實實。勇于開拓,敢于闖蕩,年輕人,總有些寂寞而艱難的路要走過去。
  不久之后,“戀校族”將走出母校,踏上新的征程,未來充滿著機遇和挑戰(zhàn)。記得《阿甘正傳》里有這樣一句話:“生活就像一盒巧克力,你永遠不知道你會得到什么。”但四年青春恣意、云淡風輕的大學時光,必將成為他們記憶里,絢爛而永恒的青春底片。[題圖攝影:劉 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