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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庫的水井


  禾庫村位于鳳凰縣西北部距縣城49公里的臘爾山臺地上。臘爾山位于云貴高原之東端,武陵山脈之西端,是云貴高原東北邊緣的石炭巖臺地,一般海拔在800m左右,地勢平坦,有臺地之稱。境域面積南北長約120公里,東西寬約130公里,總面積約6975平方公里,約占湘西州總面積的45%。這里自古以來就是湘、黔、川(渝)邊區(qū)苗族人民聚居的核心地帶。秦滅楚后,苗族先民大部分被迫向湘西南山區(qū)遷徙,進入武陵、五溪地區(qū),即今湘西、黔東、渝東南和鄂西一帶,臘爾山苗族就是在這次大遷徙過程中居于此地。
  “禾庫”是苗語,“禾”是“水”的意思,“庫”指“洼地”、“天坑”?!昂處臁本褪恰八莸亍保涿诛@現(xiàn)出這地方與水的淵源?!昂處臁庇钟幸幻弧傍啽ふ保傍啽ふ币环Q的來歷也與水有關(guān),映現(xiàn)了村寨人對自己所處地方的自重和自豪。村里一個90歲的老人石永立告訴了我們這個傳說:相傳,鴨堡寨是從距這里有4公里之遠的杉木寨搬遷過來的,杉木寨是禾庫的母寨。乾嘉年間,杉木寨的吳姓人發(fā)現(xiàn)他們養(yǎng)的鴨放出去后越來越少,有的出去之后就不再回來,他們覺得很奇怪,就在某天跟蹤鴨群,看鴨群到底跑到什么地方去了。他們一路走啊走啊,終于在一塊曠大的平地上停住了,發(fā)現(xiàn)那些不愿回去的鴨原來都集中在這里,在那一汪汪清澈的泉水邊上,啄著自己羽毛,互相嬉戲著,還有各種動物棲息其間。那泉水,嘗一口,清涼而甘甜!他們禁不住環(huán)繞四顧,但見四周山巒低矮逶迤,綿延有致,樹木蔥蘢,山脈環(huán)繞之中,土地平曠,水草豐茂,肥沃的土地就在腳下!他們堅信,鴨是有靈性的,它們選中的地方一定是好地方。于是,這幾家吳姓人就在這里住了下來。他們修水井,開田地,過上了富足的生活。他們?yōu)轼喨航ㄖ孢m的鴨堡,供它們居住,還用一部分新收獲的稻谷喂養(yǎng)它們。而他們把他們居住的這個村寨,就取名叫“鴨堡寨”了。
  定居在鴨堡寨后,人們的生活過得自足而美好,村里流傳著這么一句民諺:“鴨堡寨鴨堡寨,牛肉豆腐當小菜?!贝说氐母蛔忝篮靡参嗽逭嗟拇迕駚磉@里居住。因為地勢較為平坦,植被豐富,這里地下水資源豐富,地下水成為當?shù)鼐用竦闹饕钣盟麄冃藿怂?,水井就成了與他們的生活息息相關(guān)的重要組成部分。如今,“鴨堡寨”已經(jīng)發(fā)展成五個自然寨了,包括大寨、中寨、麻家垅、街上和教場坪,相距不過數(shù)百米,主要姓氏為吳、石、龍、麻、楊五姓。而鴨,依然在當?shù)厝说男闹袚碛邢喈敻叩牡匚唬麄冎杏械娜酥苯訉Ⅷ唵咀鳌疤禊Z”。
  老人石永立回憶說,解放初“禾庫”的水井有30多口,到處是泉水,水源好,水質(zhì)甜,供當?shù)卮迕裆铒嬘谩⑾匆?、澆灌等。另一個村民吳老伯告訴我們:“以前大寨有很多水塘,具體的數(shù)目已經(jīng)記不清了,但關(guān)于三大水塘,卻記憶猶新。”原來大寨的三大水塘很有特色,其中兩個位于大寨上村吳金權(quán)父親家門口的不遠處,還有一個位于大寨下村的路口方向。那時候,三個水塘都約有120平方米的面積,水塘水源豐沛,清澈見底,里面還長有荷花。傳說大寨上村的兩個水塘是龍王的兩只眼睛,而下村的水塘則是龍王的金庫、銀庫。龍王的兩只眼睛倒映著上村的房舍、樹林,龍王的金庫銀庫養(yǎng)著下村的生靈物態(tài)。村里老人說:“三大水塘是很有靈氣的,往年我們經(jīng)常從這里接龍取水,保佑寨人的平安幸福?!痹凇昂處臁弊钣忻倪€要數(shù)中寨的那口大水井,相傳就是吳姓人遷移到這里最早修建的。這口井不僅水量大,而且井水清涼。水井深約兩丈,任天干都不曾干枯過,中寨、大寨乃至麻家垅、街上和教場坪等片區(qū)的村民都常到這里在取水。水井還有一個奇特之處,就是個把月水井里的水會渾濁一次,村里人說這水井是犀牛的家,水渾是因為犀牛在里面洗澡。(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