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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玫瑰


  說來也失敗,長這么大從來沒有收到過紅玫瑰。唯一一次跟它近距離接觸,是在音樂廳第二排坐著看話劇表演的時候,被一個長相模糊、聲音印象派的演員隨手扔在了臉上。我不知道那個時候別人會是羨慕我撿了個便宜還是暗自慶幸沒有砸到他們。
  一朵色彩張揚的玫瑰,總是要老套的扯出“愛情”這個字眼。
  我記得那朵無辜的沒長眼睛的玫瑰被我順手送給了我旁邊的情侶,這對情侶如今依然在我世界里偶爾蹦跶出來甜蜜甜蜜。
  他們在春暖花開的時候手拉著手去打球,在元旦晚會上被起哄親吻,他們固執(zhí)地堅持著異地戀,會坐很久的火車到另一個人的城市。他們一起過元旦節(jié)、五一節(jié)、三八婦女節(jié)和任何一個屬于他們的紀念日,會吵架也會和好如初。女孩子叫屁股,男孩子叫斌哥。
  我很開心那朵玫瑰沒有糟蹋到當時形單影只的我手里,有了愛情的光環(huán),它就變得開始惹人喜歡了。
  十一假期路上總是會穿行很多輛,或者精致或者簡單的婚車,車里的新娘都很漂亮,可是我沒有敢說她們真的就幸福。以前從來沒覺得婚姻除了和愛情有關,沒有什么能撼動它的。王子會娶灰姑娘,機器貓說大雄很多年以后會娶靜宜為妻,小燕子犯了欺君之罪卻還能跟五阿哥沒羞沒臊地浪跡天涯……年齡大了,這些曾經(jīng)以為不容置疑的東西變成了幼稚的代名詞。
  你娶的不一定是你愛的,你愛的那個不知道要和誰過一輩子。怎么走著走著就都散了呢?沒有什么深仇大恨,甚至連一個有力的理由就沒有,就散了。莫名其妙地散了。
  你說你們敗給了現(xiàn)實,你說你們不敢面對未來的壓力,你說你不再聯(lián)系她是為了她過得更好……忘記了曾經(jīng)想要握一輩子的手,忘記了你們曾經(jīng)那么堅定地認為,你們和其他的情侶是不一樣的,你們是要走到未來的。
  他不再為了她流眼淚而心疼,也不再考慮她簡單的思念和孤獨;而她也再也沒有勇氣給自己一個堅持下去的理由。你們像是在背對著背擁抱,明明還惦記,卻不知該用怎樣的姿勢給對方溫暖和慰藉。
  我覺得很可惜。所有記憶都抵不過剩下的疲乏的痛。好吧,你說你會用很短的時間相親,娶另一個女孩子,你說她會嫁給另一個父母滿意的男人。那么你們在結婚的那天會不會期待眼前站著的是另外的臉孔?
  “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
  愛情為什么會死?幾年前的我認為,可能是因為第三者的介入,可能是因為人類喜新厭舊的弱點。當我不再20出頭,身上的稚氣越來越少,我漸漸懂得:愛情的死去,跟第三個人沒有任何關系,而是因為許多人都會有的那個 “得不到的騷動”。
  “也許每一個男子全都有過這樣兩個女人,至少兩個。娶了紅玫瑰,久而久之,紅的變了墻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還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沾的一粒飯黏子,紅的卻是心口上一顆朱砂痣”。
  這世界上最大的過錯,就是錯過。我不知道有誰看到過,紅玫瑰的眼淚。誰又愿意看到它的眼淚。最近看到身邊很多不為什么就分開的情侶,覺得很可惜。有空聽聽陳奕迅的《紅玫瑰》吧。珍惜你們所擁有的,現(xiàn)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