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讀長沙
長沙小吃可謂香飄萬里,酒香、肉香、辣香混雜在一起,濃郁又醇厚,我便是聞著這香味尋覓到長沙來的。長沙的市場繁榮,日日夜夜,人聲鼎沸,比比皆是。且長沙的街市長而多,筆直的步行街,盡頭一個分叉,分出兩條相似的街道,而在這兩條街的盡頭又是一個分叉,街與街之間相對獨立但又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往往沿街拐了不知道幾個彎,暮然回首,原來我來過這里。
長沙不僅有緊跟潮流的街市,還有懷舊古道,其中以太平街為甚。街道用大麻石鋪成,入口有一牌坊,朱筆寫著“天下太平”四個斗大的字,承載著對生活的美好祝愿。清一色的明清式建筑分列兩旁,店名也充滿著古香,如“鹽津鋪子”、“何村茶館”;有的小店還把小木片串聯(lián)著,寫上對聯(lián)掛于門前;店內(nèi)多賣古玩、手工藝品。總之,當你走進太平街,流連在古香古色的店鋪間、賞玩于精致古樸的工藝品上,明清時代仿佛與你撞了個滿懷,待你張開手臂,便能很快融入一個古老的年代。
易中天教授說,城是人創(chuàng)造的,要想讀城,還需讀人。
長沙結(jié)構(gòu)有些特別,一條湘江將其隔為兩半,河東繁華似錦,而河西高校林立。河西人需不時到河東來采買消費,河東人無事難得過河,凡是與河西有關(guān)的公交車,河東人基本上一問三不知,明白點的也是操著長長尾音的長沙口音半天說不清,再清楚點的說了半天還會錯了意,不由得急躁,偏又熱情無比,倔犟得很,不惜和旁人爭執(zhí)起來。所以像我這樣初來長沙又學在河西的人,出門一趟著實不容易。
長沙人雖“糊涂”,但對待娛樂可不糊涂。
湖南衛(wèi)視收視率居高不下,可謂中國內(nèi)地地方臺的大哥大。他們積極尋找推動娛樂發(fā)展的動力并與政治結(jié)合在一起,如“三通”后邀臺灣明星參加節(jié)目。他們不僅能創(chuàng)造娛樂(如“超女快男”),也能將生活中稀疏平常的事變?yōu)閵蕵?。且湖南人能說,總能從一個話題引申出許許多多,口若懸河,光看湖南衛(wèi)視主持人便可以領(lǐng)教到,因此長沙又稱為“策城”。長沙人就是有這種娛樂超前意識和魅力,還有制造奇跡的魔力、發(fā)現(xiàn)美的眼光。
只要看過湖南衛(wèi)視的人都會發(fā)現(xiàn)長沙人似乎很“上鏡”,幾乎個個都身懷絕技且面對鏡頭不怯場、不唐突,每每路上隨便攔住一個行人,都是一出好戲,總能與主持人配合得天衣無縫??梢哉f,長沙人天生愛表演,有做明星的潛質(zhì),湖南臺擁有這樣好的群眾演員,辦不好就怪了。
但長沙人雖纏綿于本土元素,卻決不會沉迷于當個中國版的印第安人,他們懂得吸取外來文化的精華,完善自身,以使湖湘文化走出湖南、風靡全國、沖向世界。長沙人這種“為我所用”的文化精神和勇于進取、敢為人先的氣魄及對文化的孜孜不倦的追求,很好地突顯了在長沙這個革命紅土地上哺育的革命后代的胸襟與形象。
的確,長沙歷經(jīng)歲月的洗禮,沉淀了太多太多的秘密,它是老一輩革命者的樂土。毛澤東、蔡和森、黃興、蔡鍔、蔣翊武、覃振、劉道一、向警予等等等等在此徘徊、在此扛起槍桿子、在此指明前行的道路。他們的背影漸行漸遠,但長沙人從未將他們忘記,仔細觀察便會發(fā)現(xiàn),長沙不僅為他們立了碑、蓋了紀念館、保護了舊址,還為路與亭取上他們的名字,如“中山亭”、“黃興路”等。
長沙不僅是革命者的樂土,還是千萬有識之士、學者的搖籃,楊昌濟、孔昭綬、蕭子升、黎錦熙、袁吉六等等學者慕名前來教書育人、求學,寫出一篇篇催人奮進的詩文、培養(yǎng)出一個個德才兼?zhèn)涞臈澚褐拧?br> 革命的號角在這響起,學問的篇章在這掀起,新中國的成長在這書寫。濃濃的文化歷史塵埃覆蓋在長沙的每個角落,孕育出以岳麓山“儒”(岳麓書院)“釋”(古麓山寺)“道”(云麓宮)三者合一為代表的“兼收并蓄,敢為人先”的湖湘文化。長沙人在此熏陶下,自然而然地繼承了祖輩的革新精神,“若要中華國果亡,除非湖南人盡死”,一句話便道出了長沙人的特性。
少說多做、大氣、脾氣略顯火爆的湖南長沙人正帶著他們的鄉(xiāng)土文化進軍全國、用他們特有的方式改變周圍,但若要更快的發(fā)展,還得作死地改一改他們那帶著明顯本地腔的普通話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