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公共汽車,應(yīng)該有半個多世紀的歷史了。據(jù)前輩們說,解放前就有公共汽車,不過為數(shù)很少。僅幾輛而已,并且是燒木炭的。我沒有看見過,更沒有坐過。解放以后,公共汽車才漸漸發(fā)展起來,發(fā)展到現(xiàn)在擁有上千輛,而且外型美觀大方,車廂座椅舒適,清潔衛(wèi)生。
我坐公共汽車,是從50年代后期開始的,那時我有一個朋友住在北門新河,經(jīng)常坐車到那里玩耍。當時行駛的公共汽車都顯得比較陳舊,也不夠氣派,線路僅有幾條,主要是1、2路,2路車從東塘到北門湘雅醫(yī)院,1路車從南門口到南站,后來發(fā)展3、4路,直到12路,5路線是照顧對河高等學校,從溁灣鎮(zhèn)到中南大學,12條線路應(yīng)該有很長一段歷史了。公共汽車剛開始行駛的時候,坐的人不很多,不顯得擁擠,這可能與當時低收入,低消費有關(guān)。那時從東塘坐車到北門,起步價僅4分,中間分5分、6分、8分,直到1角1分幾個票價,車輛外型像現(xiàn)在大巴一樣,但沒有大巴鮮艷好看。60年代過苦日子的那段日子里,因汽油緊張還燒過木炭,有的汽車上面還放一個大氣包,至今我還弄不明白那是干什么用的。一般車廂有一個到兩個售票員售票,一個售票員的在前門售完票后,要迅速跑到后門售票,實行口頭報站。那時候售票員蠻負責任的,不但手忙腳亂的售票,還要聲嘶力竭地報站,兩個眼睛直瞪瞪的望著沒有購票的乘客,望著手腳不干凈的梁山君子,再有多余的時間就清理元、角、分錢幣,一張一張地折疊得很平整。
公共汽車大發(fā)展,行車線路大增加,應(yīng)該是改革開放后,實行無人售票制度也是后來的事情。開始實行無人售票時,我還有點杞人憂天,擔心司機又要開車,又要照顧購票,怕忙不過來。經(jīng)過多年實踐后,證明我的擔心是多余的。司機輕輕地按一下電鈕,車上就及時廣播到站地名,熒屏亦同時顯示到站地點,這比過去售票員用長沙塑料普通話報到站地名清楚多了,好多了。廣播話語乘客感到親切動人,尤其老年人聽了更為欣慰。實行老年人優(yōu)待證后,我與老伴乘車的機會更多了,每當上車,年輕人望見我們這樣白發(fā)蒼蒼的老人,立刻招呼讓坐。我記得早幾年退休后在省教委打工回家坐車路上,車廂里,一位離我較遠的年青女士看見我沒地方坐,就熱情招手讓我到她那里去坐,當時,我真是說不出的高興,十分感謝她的關(guān)愛;還有一次是早幾個月的事,我上一輛公共汽車,車廂里擠滿了乘客,有一個女孩,少先隊員,長得十分漂亮,她看見我沒地方坐,就輕輕地喊著:“爺爺,到這里來座”。我對她微微地笑著,表示感謝,毫不客氣地坐下來了。不知什么時候,也不知什么原因,我將買的幾本雜志和一疊宣紙掉地板上,正當我彎腰吃力地去撿的時候,又是這個漂亮的小女孩,不動聲色地幫我撿起來,還滿臉笑著說:“爺爺,給您”。我十分感謝她,當時心里想著:在全國大學雷鋒的年代里,在雷鋒的故鄉(xiāng),我遇到了一個多么好的小姑娘,我期盼她在黨的陽光照耀下茁壯成長。
我經(jīng)常坐公共汽車,見到車廂里讓座的人很多,好人好事累見不鮮。我暫且作一個不甚科學亦不甚精微的統(tǒng)計,給老弱病殘讓座的比例約占百分之八九十以上,而讓座的又以學生為多,大、中、小學生都有,這可能是他們受的文化教育和素質(zhì)高的原故吧。當然,在公共汽車上也時有不愉快的事情,如有個別男女青年看見年邁的老人,不太樂意讓座,盡管你艱難地站在他的身邊,他(她)也不讓座,專心地玩他(她)的手機,或漫不經(jīng)心地看窗外,在打盹;有個別司機對著老年人不甚熱情,不但說話難聽,還有甚者,看見老年人候車,故意疾馳而過。
我乘公共汽車遇到很多的人和事,按過去習慣的說法,好人好事還是主流吧,我在想著:公共汽車是一座城市的文明窗口,長沙不是前一段被評為全國文明城市嗎?當前不在大力宣傳發(fā)揚雷鋒精神嗎?我希望作為雷鋒故鄉(xiāng)的長沙,希望有幾千年文明歷史的長沙,真誠地期盼把這個窗口打扮得更美麗,更燦爛,我們用最大的熱情歡迎全國、全世界的朋友來長沙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