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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年 隨風(fēng)飄散的希望


  清晨,被一陣吱吱喳喳的鳥叫聲從睡夢中驚醒,努力睜開雙眼,撩開窗簾,一絲刺眼的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了還帶著些許霉臭味的屋子。也許是因為好久不見陽光的原因吧,我竟一時沒有適應(yīng),本能地瞇上了雙眼,但是心,卻滿是歡喜,因為,陰霾了好多天的天空終于變得亮堂起來了,我想,春天是真的來了吧,外面一定是春光明媚的好光景。將屋內(nèi)收拾收拾,迫不及待地打開房門,邀上一兩好友,帶上相機,到公園尋找春天的蹤跡。
  沉寂了一個冬天的公園小道,突然間多了好些人走動,也許他們也是剛從屋內(nèi)走出來想曬曬那快發(fā)霉的心情吧。原本光禿禿的樹枝上開始泛起點點微黃,在那些說不上名的常青樹枝頭,也掛上了點點蓓蕾。朋友擺弄著相機,開始尋找著最合適的角度,去記錄這美好的春光。不遠處空曠的水泥地上,一群老年人正在打著太極,那些被冷落了一個冬天的供市民鍛煉身體的器械也重新成了市民的寵兒,看著他們臉上洋溢的笑容,仿佛那就是充滿希望的春天。找到一塊放在公園作觀賞用的大石頭,悠然地坐在上面看著這重新煥發(fā)著生機與希望的世界,心隨他們的跳動而跳動。
  突然,腳底的一星嫩黃印入我的眼簾,那是一點什么樣的色彩,在所有的一切都在發(fā)生著變化,所有的一切都開始變綠時,那一星微黃,卻讓我感覺一種驚世駭俗的美,那是一種讓人窒息的美。因為石頭的重壓與掩蓋,讓人很難發(fā)現(xiàn)她的存在。我趕緊起身,生怕我的體重會成為她的重壓。蹲下身,仔細看,那是一顆從巨石與地面之間那一條細縫中拼命往外擠的小草,還好有那么一條縫隙,讓她能夠探出腦袋來,或者,那只是她用瘦小的身軀扛起來的一條細縫。眼睛突然有種酸酸的感覺,那是一種什么樣的力量,讓她拼盡所有,只為探出腦袋看一眼這世界嗎?沒有花的艷麗,也沒有其他小草的那一身嫩綠,或許,她也跟巫婆做了一個交換吧,她將她的一身嫩綠付出,只求擁有那扛開巨石看一眼世界的能力。要不,我真的不敢相信她有那樣的能力。抑或是,她真的太希望看一眼世界了,只是因為希望,所以她做到了。
  突然想起這樣一句話“歲月褶皺人的肌膚,暮氣褶皺人的靈魂,一個人衰老的成因,乃是放棄了對理想的追求。”我想,對于那一株小草來說,只能是,巨石擋住我的世界,巨擔(dān)帶走我的血液,但是我看到世界的原因,只是因為我有希望。此刻的我,看著那一星嫩黃,心中久久不能平靜,腦海中一幅我不敢觸摸的畫卷卻不受控制地慢慢展開了。
  童年時代,我就希望著長大后當(dāng)詩人,因為當(dāng)時對泰戈爾情有獨鐘,光他的詩我就抄了好幾大本,每每讀著那些優(yōu)美的詩句,就會幻想有一天自己的文字也可以像他的那樣,被人喜愛。然而,當(dāng)踏入了學(xué)校,繁重的學(xué)習(xí)疲憊了身心,我再也沒有閑情逸致去品讀那些喜愛的詩句了。直到幾個月前與一友人聊天,那時她隨口問道:“你還有堅守自己的夢想嗎?”我這才發(fā)現(xiàn)曾經(jīng)的豪情壯志,早已被深埋,心底里不由的生出陣陣寒意,是的,我把希望弄丟了,希望也無情地拋棄了我,我一時不知如何回答,只能打趣道:“呵呵,現(xiàn)在我只有用淚千行來回應(yīng)你了哦!你呢?當(dāng)年你也不是堅定地說要當(dāng)明星的么,有沒有考慮去報電影學(xué)院???”友人苦笑道:“哈哈,明天我就要去韓國讀書了,你覺得我是懷抱著希望去奮斗了嗎?”一時,我們竟無語凝咽。
  這時發(fā)現(xiàn)其中一友人,竟然坐在不遠處的亭子里,我走上前打趣道:“背著我干什么勾當(dāng)???”友人明顯被我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嚇到,手中的《火光》一下子抖落在地,我彎腰拾起,隨手翻了幾頁,擠兌她道:“呦,孩子現(xiàn)在都有文化了么,看起名著來了?!迸笥押軣o奈地回應(yīng)道:“什么有文化沒文化?。∵@是我從小的愛好,我從小就希望自己長大后能當(dāng)作家,我想讓更多的人能讀到我的文字,現(xiàn)在處于不斷提高自身的狀態(tài)?!蔽殷@愕地看著她,沒想到還有人和我有同樣的愿望,與我不同的是,她是成功的,至少她現(xiàn)在已是一報社的簽約作家了,而我卻還在渾渾噩噩地過著今朝有酒今朝醉的生活。我拿起她的書,問道:“這不就是一本無病呻吟的書么,值得你這么上心?。俊庇讶藨嵟負舻溃骸斑@才不是無病呻吟的書呢,你懂火光的真諦嗎?雖然火光很遠,但那是希望,她可以驅(qū)散黑暗,閃閃發(fā)亮,令人神往!你會加快步伐朝著這光芒前進!雖然生活之河仍在那陰森森的兩岸之間留著,而火光也依舊非常遙遠,然而,火光,畢竟在前頭!希望之光就在前面,我們要積極向前?!币粫r我被她的氣場震撼住了,平時的乖乖女,也會有如此激動的時刻,與此同時,我也開始仔細品味她那番話,是的,我沒能實現(xiàn)理想而她卻一步步地朝成功邁進,就是因為我被暫時的黑暗迷住了雙眼,始終不愿相信火光就在前頭,但她卻實實在在的在我前面。
  當(dāng)離開亭子重新踩在松松的泥土上時,我才知道,生命的溫床可以如此地平實,當(dāng)季節(jié)老人飄然而至,我發(fā)現(xiàn)無論是破土而出的小草,還是含苞欲放的花骨朵,或是緩緩流淌的小河,亦或是慢慢舒展的楊柳,她們都被賦予生命一種變幻的姿態(tài),因為她們相信,這只是黎明前的黑暗,屬于他們的火光就在前面,他們會追著自己的火光以獨特的方式破土而出,綻放屬于自己的色彩,一切都是充滿希望的,這時的春天絕對是一幅綻放著生命繁花的畫卷。
  此刻的我,只想像那小草一般堅定,不管是風(fēng)吹雨打還是千斤重負,一如既往地懷著希望前行。重拾那些隨風(fēng)飄落的希望,重新出發(fā)。(科院10藥營 歐陽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