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臺上,我又在歡快的跳著,臉上一張面具的嘴巴已經(jīng)咧到了耳根。舞臺下,一片黑壓壓的人在瘋狂的笑著,帶著一絲諷刺,一絲鄙夷。
是的,我是小丑。在別人眼里我只是用來找樂子的玩物,是卑賤的存在,但我也只能無奈的接受這個事實,能有一個地方讓我住,給我吃,我已經(jīng)滿足了。我又能奢求什么。但愿我能慢點變老,等到我跳不動了,我又該何去何從?小丑就小丑吧,我早已無所謂了。
望著窗外的雪出神,我已經(jīng)化好了妝,又該要登臺了?!靶〕螅鞙蕚湟幌?,該你了”戲班主喊著,我趕緊又看了看自己的妝,鮮紅的嘴唇讓我恐懼。突然,我發(fā)現(xiàn)頭發(fā)中有一絲白色,心中不禁一緊。
“快啊,到你了”班主扯掉那根頭發(fā),便匆匆地上臺了。
“我,來了”我一下扯掉那根頭發(fā),便匆匆地上臺了。
臺上又是黑壓壓的一片,我鞠了個躬,熟練的做著早已爛熟的動作,前排坐著幾個婦人被我被我的動作逗的不停的笑。我便聽著這些笑聲,那些真實、鄙夷又充斥耳畔,我現(xiàn)在只想趕緊演完然后離開這里。在一片稀稀落落的掌聲后,我終于演完后我的節(jié)目,我又匆匆的下了臺。
坐在梳妝鏡前,我無力的看著自己,失望、難過一切悲情的情愫都在氤氳著。忽然前排的那幾個婦人走了進來。
“呀,剛剛那個小丑在那!”一位婦人提著嗓子,用手指著我喊著。我心中突然咯噔一下,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真的是,小丑先生,我們想和你合影?!?br> 我看著眼前的婦人們。雪白的肌膚,烏黑的發(fā)髻,鮮艷的嘴唇,華貴的禮服,個個都散發(fā)著雍容華貴的氣息,儼然是來自上層社會的貴婦們。
“小丑先生,我們幾個人都想和你合影。”那位尖嗓子的貴婦毫不客氣的說。
我不禁暗暗嘆了口氣:“請問哪位婦人先呢?”
“我先!”四個人異口同聲的說。
“當然是我先,我男人可是咱們這里有名的商人,家里面有十幾個家丁,你們得罪的起么?”一位體態(tài)豐腴的貴婦說道。
“呵,真好笑,一個商人算什么呀,我丈夫呀,是警局的警長,會怕你?”一位貴婦擺弄著長發(fā),緩緩的說。
“你們還真敢出來丟臉,我家那位是銀行行長!”尖嗓子又扯著嗓子喊著。
“你們都閉嘴,我家老爺是縣政府里的大官,我先來!”最后那位穿著金色禮服的貴婦啪的合上扇子,站了起來。
“我會怕你?”“你們那些沒用的男人也敢拿出來”“賤人,你說誰沒用”幾位貴婦激烈的吵開了,臉上的表情變得猙獰起來,那種華貴的氣質(zhì)瞬間蒸發(fā),隨之而來的是惡毒與尖酸。她們吵得面紅耳赤,像是要打起來,氣氛緊張的叫人無法呼吸。
“我不會和你照相,你們都走!”不知道哪來的勇氣,我喊出了這句話。忽然他們停止了爭吵,在寂靜了一會后,尖嗓子婦人怒嗔道:“你這下賤的人說什么!”“哼,區(qū)區(qū)一個小丑也敢這樣和我說話!”其余的幾位貴婦應聲道。就這樣她們迅速的達成一致協(xié)議。不知罵了多久,大概是乏了,她們站起來伸伸懶腰,拿出梳妝鏡補了補妝,頓時恢復了那種高貴的氣質(zhì),好像什么也沒發(fā)生過一樣。她們整理好了以后,看也沒看我,又說說笑笑的走了。
我靜靜的坐著卸下了妝,卸到一半的時候忽然忍不住的笑了?;叵肫饎倓?,我忽然覺得她們?nèi)霊蚝统鰬虻煤芸臁K齻儾攀莾?yōu)秀的小丑吧。她們精致的面具下隱藏了什么我不知道。也許人生的舞臺上人人都是小丑吧。每個人都在迅速的轉(zhuǎn)變角色,都在完美的完成自己的節(jié)目。不不,或許我才是小丑。其實我也不清楚了。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今年的冬天似乎又冷又長,又會有很多人會凍死在這個冬天吧,不知道春天什么時候來。天又快黑了,是一天又要結(jié)束了吧。我就看著這雪一層一層的覆蓋著大地,還在笑著,連淚也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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