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濟與管理學院 郭彥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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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 那年
□經(jīng)濟與管理學院 郭彥杰





  天氣出奇的炎熱了幾天后,終于展露了他和藹的一面。清晨,本應(yīng)略帶焦灼的朝霞也冥冥中褪去了光彩,換上了灰色的外衣。習以為常的俯望了那條幾乎是學校唯一的出路,天空和地面成了天作之和,而雨變成了他們相戀的紅線。
  雨,總是讓人遐想連篇,配著拂過微塵的綠葉紅花,即使是夢,也仿佛成了真的,并且格外清新。于是駐足,雙手托著下巴,靜靜地欣賞這雨中的點點滴滴。丁香般的姑娘,紫色花紋的雨傘,輕盈地走在不算寬闊的弄巷,多美,如果和著舒緩的音樂,哪怕是世界定格在這一刻,也不為過。遠方的綠色凝成了一片,并成了一排,搖曳著,似乎又靜止著。相比于校園的法國梧桐,我更喜歡高大茂密的柏楊———任你雨疏風驟,落葉狂花,終會堅強的挺立著,笑靨著。近處有片柏楊林的話,我相信我會天天依著一棵,而且是最中間的一棵,捧著一本書,給養(yǎng)智慧,聆聽自然,外加屢屢清風吹拂衣角,那將別有一番滋味,那刻,誰會不愿意成為我呢?
  沉醉了許久,雨滴喚醒了我。重回到案幾前,習慣的看著英語,這才意識到剛才夢游他鄉(xiāng)。然后想起了很久不見的老友,便打開那些媒介。他們有的頭像多彩,而更多的是黯淡無光,或許忙著各自的事情。凱華依舊,不過英語表達見長,隱約中也多了點成熟的氣質(zhì);不用想,劉芳依然容光煥發(fā),青春的活力于她體現(xiàn)得淋漓盡致;佳佳呢,雖然沒聊幾句,但言語中依然透漏著那種特別的語氣……近點來看,真的有點自慚形穢。雖然朝夕相處,卻認識得寥寥無幾,有的甚至對不上名字。把所有的人都發(fā)了一遍,發(fā)現(xiàn)許多classmates還是挺好的,只不過天公不作美,中途斷網(wǎng)了,試了多次,還是斷著。
  雨依舊下著,天空讓人失去了時間的概念。趁著下午沒課,小憩了一會兒,睡得很不安,像昨夜一樣,醒了好幾次。睡,本來是緩解疲勞的,而我卻更加頭痛,于是果斷決定起床,而這時時間剛剛好,馬上要上課了。喚上幾個同伴,出發(fā)。一向步履輕快的我今天不知怎么了,竟然走得那樣慢,不只是這清新的空氣,不只是雨中的玩味,也不只是同伴同樣慢的步伐,不知道,也不清楚。
  就這樣,漫步到了教室。人不算太多,不過我很慶幸,我來了。那位談吐幽默而又富含哲理的老師(如果第一印象可以打一百分的話,我想在第一周她已經(jīng)是全優(yōu),因為名字和一個曾經(jīng)的關(guān)系很好的又值得敬重的老師奇跡般的一樣,同樣是語文,也因為她的出口成章與飽含深情)靜靜地觀注著她可能不會再見的學生,而下面的我們同樣懷著別于一般的心情。因為是最后一節(jié),人本可不來,事實是,人多的令老師驚訝,雖然在我看來很不令人滿意。她總愛不緊不慢,有時候還漫無邊際,但是字字珠璣,哪怕是題外話。如果每個人的話必須要print,那她的必是綿延無盡的長詩,而主題便是人情。何以動人,人情為先,“人情買命無須還,金錢買命是要還的”。別人或許不懂,但我們懂。每次時間在她手中仿佛都靜止了,當我們醒來便要不情愿的離開。假設(shè)課是永遠的,那最后留下來的必定是我。因為這樣,在那已經(jīng)過去的第一周,我坐在前面錄了那堂難忘的第一節(jié)大學語文科,而且閑暇時間總會用最大聲音放出來,(似乎有意要讓別人知道,因為有你,我很驕傲),認真地聆聽,細細地品味。今天歷史性的重復,時間再一次被她“擺弄”,一節(jié)課似乎只有一分鐘而已。在這僅有的一分鐘也再一次像往常一樣領(lǐng)略她的金玉良言。當那一句“今天我們的課就到這里,感謝同學們聽完我的最后一堂課”從她口中說出來時,我驚呆了,沉默良久才緩過神來。而更令我震驚的是,整個教室沒一個人動,出奇得安靜,世界仿佛真的定格了。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這安靜或許是散場前對老師最熱烈的掌聲,較之于這“掌聲”,神馬都是浮云。有人走了出去,我的頭腦一片空白,南邊位置余下之杰和我。本想最后一個踏出教室,“長痛不如短痛”,兩腿便不受大腦指揮的向外走著,直到走出電教樓。
  相比于上午,雨小了許多,隱約中還可以感受到陽光。林蔭道下,很多同學向前走著,而我仿佛在倒行,我知道我走得更慢了。
  微風裹挾濕潤的空氣撫摸著臉頰,無比的清醒和難以形容的沉重附著在腦海,此刻突然明白已經(jīng)結(jié)束了,而且是那樣徹底。如果將來我是乞丐,有人問我“你窮嗎?”我會毫不猶豫的說,我不窮,我很富有,至少富有這段記憶和那個現(xiàn)在說已經(jīng)是曾經(jīng)的人。
  逝去美好之后的重拾昨日,最讓人心痛不過了。她,成為了記憶,化作曾經(jīng),留與日后“心痛”。對于老師尚且如此,朝夕相處的朋友呢?曾經(jīng)的老友,現(xiàn)在何方?重逢之時,又是在天涯的哪一隅?幾米說,生命中,不斷地有人離開或進入,于是,看見的看不見了,記住的遺忘了;生命中,不斷地有得到和失去,于是看不見的看見了,遺忘的記住了。然而看不見的,是不是等于不存在?記住的,是不是永遠不會消失?
  作為一個懷舊的人,我很怕懷舊,亦是因此許多相片都不翼而飛了。終于承受不住的時候,眼眶會微微濕潤,可是眼淚在心里早已干涸,所以眼角的淚水被心抽了回去。有時候瘋狂的跟老同學聊天,當他們沒有意識到我心情的時候,我啞然了,沉默了,心如死灰。于是跟自己賭氣,哪怕是再懷念他們,也不會說出來,深深地埋在內(nèi)心,可是心太軟,便換了一種方式,無論多么悲傷,都以一種快樂的語氣談?wù)摗?br>  我的心很小,如果能容下一些,那必定是你們;我的力量很有限,如果非要承重,托起的必定是你們;我的眼很脆弱,如果只能看到幾個人,那這幾個一定是你們。我的朋友,我的那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