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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色的種子長成青青的樹
□孫華


  回頭看,埋下的種子悄悄發(fā)芽十六歲,青春洋溢,腦子里裝滿了五彩繽紛的幻想和憧憬,我手捧綠色的種子,種在我必經(jīng)的路旁。
  驀然回首,一眼望透,笑顏如花,青春如歌。那年高一,沒有高三的灰暗壓抑,沒有應試教育的蒼白的希望。只是單純地和朋友嬉笑打鬧,和那群沒心沒肺的死黨研究各種晚會的開展,或者和愛好文字的朋友一起躲在課桌下讀者郭小四,抑或是塞上耳塞,靜靜地細聽貝多芬的《月光曲》,幻想著以后在清華或者北大該邂逅一場怎樣的愛情呀!
  那時的我,該有多么幼稚,可是,那是靈魂深處的靜謐的呼吸。
  那時的我,還沒等到考上清華北大,就和異性死黨樂樂和小海陷入了一場真摯友情和青澀愛情的考驗中,他們爭著憑借自己的數(shù)學天賦給我講解解析幾何和三角函數(shù),緣分是上天注定的,也許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宿命。樂樂就像是白馬王子,我總是安靜地看他灌籃的酷姿,而小海像是騎士,總是沿著我的視線關注我的眼眸。我對自己說:春來草自青,友情總比愛情更長久。于是我們就將那一份純真的懵懂深埋于心。
  那時的我,喜歡高中的足球場,青青的草坪,藍藍的天空,躺在草坪上,天是那么空靈而明凈。我已經(jīng)不再那么幼稚地幻想清華或者北大了,高三的孩子總是站在現(xiàn)實的角度去看蒼白的未來。從高一到高三的時光,在眨眼間悄悄離去,關于那些年,便只能從回憶里看那剎那芳華。我的眼里被圓錐曲線所充斥,眼睛里的血絲是通向未來的橋梁。學著淡定,學著像一只魚兒一樣在河水里沉潛。
  那時的我。稚氣未脫的臉上總掛著倔強。在第一次高考失敗的打擊中,倔強的踏進補習班。每天早晨準時地去點亮整座教學樓,每天晚自習后都要跑800米,每節(jié)課后都要在老師面前轉悠……沒有周末,沒有假日。那時,上了一本線的樂樂陪我補習,所以,我更加懂得,倔強與堅持意味著什么。將每一絲感觸記在隨筆本上,隨筆本的第一頁這樣記著:“如果眼角還有淚水,那就讓它支撐著我走下去?!?br>  那一年,是最“青春”的,因為奮斗、倔強、陽光永遠是青春的主題曲。
  路旁的種子,悄悄發(fā)芽,不再幼稚地幻想,不再簡單的吃飽喝足,肩膀上悄悄擔起了父母的期望,如同一只肩上蝶陪我走著春夏秋冬,心里靜靜地呼吸著每一天的恩賜。
  三毛說:“記得當時年紀小,你愛談天我愛笑,有一回并肩坐在草地上,風在林梢鳥兒在叫,夢里花落知多少。”夢里花落知多少,逝去的歲月是不復再有,留下的是酸酸甜甜的回憶,在回憶里呼吸,聽自己曾經(jīng)悸動的心跳,看自己天真的笑容,美麗如春天剛剛睡醒的蓓蕾。抬頭望,生命的陽光靜靜傾灑二十歲,微風多少情,吹不散眉彎,反而搖落了一地的老樹星星點點的枯葉。
  我站在宜賓學院圖書館前,感受風的輕拂和陽光的愛撫,不由自主地抬頭望,生命的陽光靜靜地傾灑在樹種的嫩芽邊,而嫩芽便如同呼之欲出的春天,仿佛看見它,繡口一吐,便是一片生機。
  剛進入大學,有一句話像烙印般地刻在了我心里,“大學不是用來惋惜的,而是用來珍惜的?!边@句話是一個學長意味深長地說的。
  大學時光,也許是青春里最后激情洋溢的年華,歲月流轉間,什么時候,90后的我們在偷偷地老去。大學畢業(yè)后,我們還能這樣無拘無束的張揚青春嗎?大學是岸,??吭谶@里,自在地享受風和日麗,放肆地張揚青春的年少輕狂。珍惜每一次上圖書館的心情,貪婪地細讀饑渴已久的 《古文觀止》、《吶喊》、《希臘神話》......珍惜每一節(jié)課,認真地從老師的字里行間、眉目表情里汲取營養(yǎng);珍惜每一次自主學習的寧靜,靜靜地在安寧平和間給自我一個獨處的空間;珍惜每一次和朋友的聚會,細致地從朋友的歡聲笑語里發(fā)現(xiàn)友誼的天長地久。
  這時的我,朝氣蓬勃,經(jīng)過高中三年的懵懂和補習一年的磨礪,內(nèi)心已經(jīng)較之前成熟很多了,明白尚還年輕的我們可以盡情地廝殺于緊張的賽場,縱情地遨游于漫漫的書海。如果沒進入一所重點大學是件不幸的事情,那么,我不想繼續(xù)不幸下去。大學是真正拼搏的時候,在書海里咀嚼《高老頭》的吝嗇,理解《圍成》的疑惑,聆聽《邊城》的期盼,欣賞《世說新語》的睿智。聽來自心的聲音,賞書本間的精華。
  這時的我,淡定從容,看窗外云卷云舒,觀庭前花開花落。在這個美麗的季節(jié),曾陪我補習的樂樂,在他的象牙塔里追逐著夢想,每個周末都會打電話叮囑我照顧身體。雖然天各一方,但是彼此心近,并沒有因為高考而相忘于江湖。記得以前說過“春來草自青”,也許明天他就會向我表白,也許永遠不會。這份說不清是愛情還是友情的感情,是上天賜予我的禮物,也是上天賜予我的生命的陽光,給我溫暖,給種子營養(yǎng)。
  這時的我,喜歡抬頭望天,看天空的蔚藍,看天空收起滴雨的云,看天空如海,云兒在海里自在游玩。我瞇縫著眼睛,讓明媚的陽光灑在身上,我和天空一起呼吸......
  這時的我,仿佛從瞇縫的眼睛里望穿了流年,看見了路旁那青青的樹。那些年,綠色的種子長成青青的樹,一片青蔥,一片蓊郁。轉過身,綠色的種子長成青青的樹這時的我,在亂花迷人眼目的時候,轉過身,看見了綠色的種子長成青青的樹。
  回首過去的無知與單純,展望明天的希望與美好。轉過身,在那排青青的樹下再埋下綠色的種子,等到緣分來臨,心靈更加成熟時,又會看見這些綠色的種子長成青青的樹。
  也許就在明天,喜歡日歷每一頁后面的明天,充滿了未知還隱含著一種希望?!懊魈臁蹦耸侨松凶罡击攘Φ淖盅蹆?,生命的意義就是擁有明天。它不像“未來”那么過于遙遠與空洞。它就守候在門外,走出了今天便進入了全新的明天,白天和黑夜的界限是燈光,明天和今天的界限還是燈光,每一個明天都是從燈光熄滅時開始的??矗瑹艉孟裣恕苍S就在明天,嶄新的綠色的種子會長成青青的樹。轉過身,踮起腳尖,奔向明天,擁抱生命中的那抹長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