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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忘六十年美好時光



  1960 年北京石 油學院教 工排球隊 獲得北京 市總工會 組織的男 子排球聯(lián) 賽冠軍, 并被學校 評為體育 鍛煉先進 集體(后 排右一為 作者)。


  
□方華燦(原石油大學(北京)校務委員會副主任)
我1952年從北洋大學(天津大學前身)畢業(yè)后,先在清華大學石油系作教師一年,隨后參加了北京石油學院籌建小組的工作。1953年10月,北京石油學院成立,我自清華遷到北京北郊九間房北京石油學院校址,參加了石油機械系的組建工作。自此,我就一直未離開過這所大學,直到現(xiàn)在。值此校慶六十周年來臨之際,撫今追昔,感慨萬千,在石油大學六十年的美好時光,實在令人難忘。
  戰(zhàn)斗中成長的十六年
北京石油學院成立后,黨組織任命我擔任石油機械系的黨支部書記,兼任系行政秘書,輔佐黨外人士蔡伯民教授組建石油機械系。我當時只有23歲,挑起創(chuàng)建一個系的擔子,心里的確惶恐不安。但是組織信任我,領導也鼓勵我:“年輕人,在戰(zhàn)斗中成長嘛!我們都是從戰(zhàn)爭中學習,一路走過來的?!弊源耍霸趹?zhàn)斗中成長”這句話就成為我的座右銘,指引我走過了在北京石油學院的十六年。
  黨的建設工作如何做?如何做黨外人士的統(tǒng)戰(zhàn)工作?開始不會做,就邊學邊干。我與蔡伯民教授成為朋友,并在1956年介紹他作為第一批高級知識分子加入了中國共產(chǎn)黨。開始時只有4名教師黨員和5名學生黨員的系黨支部不斷發(fā)展壯大,到1958年就已經(jīng)成為有幾十名黨員,由6個支部組成的黨總支了。
  行政管理工作沒做過,怎么辦?當時學校為機械系先后請來了3名蘇聯(lián)專家,其中,化工機械專家?guī)炱澞嶙舴驌蜗敌姓檰枴N覀兙拖蛩埥?,他也非常熱情地“手把手”教我們怎樣做系行政的管理工作。我們成立了系代會(相當于教授會),每學期制訂一個系工作計劃,每周制訂一個系活動日程表,加強對教研室貫徹系工作計劃的檢查。就這樣,機械系在師生員工的努力下,工作蒸蒸日上,至“文革”前,機械系已發(fā)展成為在全校師生人數(shù)最多、教研室最多、開設課程最多,并連續(xù)幾年被評為學校先進系的“紅旗單位”了。
  當時,流行的口號是“又紅又?!?。這就要求身為教師黨員的我,不僅要做好政治思想工作、系行政工作,而且要努力鉆研專業(yè),做好教師擔負的教學、科研工作,即所謂挑好“兩副擔子”。于是,我在石油礦場機械教研室“干中學”。沒有講過課,就反復“面壁”試講,直到合格,再上課堂;新設的專業(yè),沒有教材,就一邊學俄文,一邊翻譯俄文資料,一邊編寫油印講義,上課時發(fā)給學生;自己沒有做過畢業(yè)設計,要指導學生,那就自己先試做,并請校外專家評審及參加答辯,直至合格,再去做學生的指導教師。就這樣“在戰(zhàn)場上鍛煉”,終于開出了“石油礦場機械的安裝與修理”、“鉆井機械”、“石油礦場機械”三門課,于1955年晉升為講師,1956年被任命為系主任助理,1960年又被任命為副系主任。
  通過全校師生員工的努力,至1969年遷校山東前夕,北京石油學院己經(jīng)實現(xiàn)了建校時提出的初步目標,達到了莫斯科石油學院的辦學水平;而我也逐步“在戰(zhàn)斗中成長”起來。
  開拓新天地的廿七年
1969年11月,北京石油學院遷校到勝利油田所在地山東東營,更名為華東石油學院。我隨校遷到東營,仍在機械系任教,開始為副系主任,1979年任系主任;1984年任學院副院長,1988年學校更名石油大學,任副校長;直至1992年調(diào)回北京,任石油大學(北京)校務委員會副主任,后于1996年退休。這個時期,我在東營23年,參加了建設華東石油學院的工作;回到北京4年,又參加了在北京恢復重建石油大學的工作。因此,可以說是“開拓新天地”的二十七年。
  1969年剛到東營時,學校建在一片鹽堿灘上,只有一些“干打壘”的土坯房。全校師生員工“自己動手,豐衣足食”,開渠、建水庫、開荒,拓出了有1500畝水稻田的農(nóng)場;修舊利廢,自力更生,建起了校辦小煉油廠、機械廠、儀表廠。盡管當時生活條件艱苦,吃白薯干,缺乏副食、蔬菜;教學環(huán)境很差,只有土坯房子教室,只能在昏暗擁擠的“干打壘”宿舍里備課,但是在當時那么困難的條件下,華東石油學院是全國在大學停招后最早開始招生上課的大學,1971年第一批工農(nóng)兵學員即入學上課,機械系在1970年就為軍委油料部辦了儲運專業(yè)培訓班。就是靠這種志氣、干勁、韌性,我們硬是在鹽堿灘上又建起了一座石油高等學府。及至我1992年離開東營時,它己經(jīng)建設成為一所專業(yè)門類齊全、教學設施完善、師資水平較高的擁有45萬平方米樓房的規(guī)模宏大的著名石油高校了。這是師生們在“實事求是,艱苦奮斗”校風指引下,開拓的一個新天地。1991年時任國家教委主任的朱開軒來東營視察時,曾對我感嘆:“這是一個奇跡!”
  與此同時,我在學術(shù)領域也開拓著新的天地。我編寫出了第一本《海洋石油鉆采裝備與結(jié)構(gòu)》教科書,開設了新的“海洋石油鉆采機械”課,招收了第一批海洋石油鉆采裝備方向的研究生,建立了第一個海洋石油鉆采裝備研究室,開展了海洋石油鉆采裝備方面的教學科研工作。到1992年我調(diào)離山東時,研究室己經(jīng)擁有了一個由10多名教師和研究生組成的優(yōu)秀團隊,有寬25米、長50米、深1米能夠造隨機海浪的實驗水池等先進設施。它不僅出人才,培養(yǎng)出了后來留在石油大學工作的董守平、張來斌、陳國明、徐興平、賈星蘭、段夢蘭等研究生;而且還出成果,出版了專著《海洋石油鋼結(jié)構(gòu)的疲勞壽命》,并獲得了國家教委、山東省科技進步獎及我國實用專利多項,在國內(nèi)同領域嶄露頭角。
  1992年3月,我調(diào)回北京,又趕上參加石油大學(北京)的建設工作。一開始學生宿舍未建起來,學生只能暫住在昌平松園的教職工家屬樓中,借用國防大學防務學院的食堂吃飯、浴室洗澡,甚至借國防大學的教室上課。但是,在全校師生員工的共同努力下,沒有幾年,待我1996年退休時,學校己經(jīng)是一座擁有教學樓、實驗樓、圖書館、體育館、游泳館和學生宿舍樓的設施齊全、具有相當規(guī)模的石油高校了。一座全新的高等學府,又在首都北京建設了起來,它又是一個新天地。
  發(fā)揮余熱的十七年
我是1996年3月退休的。所謂“老有所樂,老有所為”,我的樂趣在哪里?我應該“為”什么?這是當時我面臨的新課題。
  我以在浩瀚的學海中做學問為樂,若能將心得筆耕成著述,則更感到其樂無窮。于是,寫書就成了我退休后的“所為”。我自1996年開始,邊學邊著,先后出版了科技專著《冰區(qū)海洋石油鋼結(jié)構(gòu)工程力學》、《模糊概率斷裂力學》、《冰區(qū)海上結(jié)構(gòu)物的可靠性分析》、《油氣長輸管線的安全可靠性分析》、《海洋石油工程》上、下冊等5部6本;英文機械學科教科書《MechanismDesign》和《DesignofMechanicalElements》2本;人文科學著作《論高等學校課堂教學》及《寄語大學生》2本。此外,有時還給有關期刊寫點兒文章,盡量發(fā)揮余熱吧!
  我以人際交流為樂,愿意與青年師生溝通,愿意和我培養(yǎng)出的研究生談心,感到這些人際交往,其樂融融。因此,退休后我一直擔任學校機電學院的教學專家組組長,直至2008年;其后至2011年,又擔任了學校的教學專家組組長,這又是我的另一項“所為”。專家組需要聽教師講課,我就有了與學生接觸的機會;聽課后,要給教師反饋意見,又為我創(chuàng)造了與教師溝通的條件。這樣,我能夠經(jīng)常與學生、教師來往,雖然早晚奔波于朝陽和昌平之間,辛苦一點兒,但是,我仿佛又回到了當年教書育人的歲月,樂哉!樂哉!
  為期刊雜志審閱稿件,也是我的“所為”之一。電腦給我發(fā)過來稿件,我先“學”,再“問”,提出問題。在此做學問的過程中,我進行了“充電”,知識得到了更新。然后,我寫出審查意見,又是一番“筆耕”。如此循環(huán)不已,《中國海上油氣》、《石油學報》、《海洋工程》、《OceanEngineering》(英文版)等幾種刊物的審稿不斷進行,我樂在其中??傊@些樂,就是我發(fā)揮余熱的十七年美好時光。
  匆匆之間,我在石油大學已度過了美好的六十年。六十年里,在戰(zhàn)斗中成長、開拓新天地、發(fā)揮出余熱,一句話,美好時光不能忘懷。2013年初,我受邀參加中國石油大學老校友、老領導新春茶話會,即席賦詩一首:校友歡聚慶新年,神州舊貌換新顏,眾口齊頌十八大,全面小康在眼前。校園一派新氣象,喜迎校慶六十年,花甲邁步從頭越,石油大學再向前。
  在學校喜迎六十華誕的時刻,衷心地祝愿中國石油大學的明天更加美好!
  作者簡介:方華燦,1930年3月生,安徽定遠人,1952年畢業(yè)于北洋大學機械系,是北京石油學院建校之初首批從清華大學石油系到北京石油學院任教的教師之一。曾擔任華東石油學院副院長,石油大學(北京)校務委員會副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