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青春致畢業(yè)□蔚浩義
走六小時寂寞的長途,到你頭邊放一束山茶花。
我等待著,長夜漫漫。
你卻臥聽著海濤的閑話。
用蕭紅墓碑前的那句詩歌,我想紀(jì)念下我們的青春。
一嘈雜的火車站。
畢業(yè)旅行,我們前往中原A市。
班長君大喊著:“等下火車就來了啊,不要亂跑了,小心走散了!”
4年了,他一直都這樣,怕同學(xué)們不團(tuán)結(jié),其實(shí)現(xiàn)在還是有人笑他傻,一群各懷鬼胎的人怎么樣也不可能團(tuán)結(jié)的啊。是這樣的吧。
其實(shí),私下里我們都說班長是好人,但當(dāng)著他的面,總是一副不屑一顧的樣子。
他跟團(tuán)支書最后沒成,我們真的替他可惜。二A市某景區(qū)。
飛鳥,在藍(lán)天中飛翔,野風(fēng)穿梭在樹林中間,帶著過去,現(xiàn)在和將來;耳邊又聽見遠(yuǎn)處河畔的鷺鳴,仿佛神喚一般的哭泣,斜山在陽光中掙扎,在夏季的氣息里盛開、綻放、荼糜;山腰上突兀的石頭在野草叢中深陷;我們瘋狂地奔走,竟不怕那些林間暗藏的荊棘,更不怕那些躲藏在黑暗中的眼睛;曲折的小路上,我們高喊對方的名字,穿梭于這片天空中的寂寞;樹木在陽光中搖擺著身姿,滿地的,綠色的小草和紫紅色著地而生的不知名的植物,匍匐在我的腳下,窺視這群成熟中的孩子。三大學(xué)里,珍藏的是最初的夢想。
希望自己隱于路旁小花的葉子下,看見巴掌大的天空都是一樣鮮艷的綠,在風(fēng)中晃動著天空的綠,只有我和過路的螞蟻能看到。我想我會是一只特別的螞蟻,趴在葉子下面的河卵石上,看著每一只路過的螞蟻都是有閃亮的黑色皮膚。螞蟻隊(duì)伍整齊地走過,卻從不會用他們修長的腿踩扁路旁靜靜生長的小花,有時候螞蟻們慌張地走過,卻從不抬頭看看那巴掌大的綠色天空。當(dāng)晨曦的露珠從天空掉落,打濕了那藏在這方綠色下的夢,我才豁然醒悟,滿身斑點(diǎn)的瓢蟲的經(jīng)過,打翻了這方天空長久撐起的綠色,驚碎了躲在下面的螞蟻的夢。四初嘗愛滋味。
螞蟻穿著一襲黑衣,穿梭在夏天迷人的舞會上;閃爍著綠光的天牛,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醉倒了撞在一塵不染的玻璃窗上。螞蟻告訴他,回過頭一直走就是回家的路了。可玻璃那邊是舞會的高潮,天牛還想邀請蝴蝶跳舞呢。不多久,天牛便撞得頭破血流,那流下的血像是這醉人的紅酒,充滿著苦澀但回味卻是甜蜜。五總是愛寫詩,從第一次接觸的時候就愛上了,那種感覺就像是我們當(dāng)年在校園的草地上初坐,一旦開始,這群少年就不再分開。愛上那群傻傻的笑容,愛上那些燦爛的日子。雖然,有時候會受夠了某某的欺騙,但還是舍不得沒他的日子;討厭某君呲牙咧嘴的調(diào)侃,但是回想時,總是陶醉其中;缺心少肝的某君,你還記得你跟某“妹紙”開的那個無節(jié)操玩笑吧?她會記你一輩子的。你說,這樣沒心沒肺的日子總是要結(jié)束,而今天,我們已經(jīng)離分別不遠(yuǎn)。
踏上離開A地的列車,夕陽下行駛在水稻田里,窗外飛流而過的花草和樹木,只看見天邊那些淡淡的由云彩堆疊而成的天國的階梯,那些四散的云朵,在天空輕輕地展開為一片片泛著乳黃色光線的薄紗。似乎這路上的一切在一夜之間都已經(jīng)發(fā)芽,在春天的顏色里,他們都靜靜地爭取著能有一份不久后的風(fēng)華。
我幻想著,無意地輕撫著校園里某一片冬青,那泛著綠光的他們,回我撫摸的,竟然是這一季春天最輕盈的溫柔。車廂里有人在尋找座位,他們在追求著什么,自己的位置,還是什么更重要的東西,或許是一份月臺那頭的牽掛,也可能是一張迎面而來的笑臉。列車載著我們繼續(xù)行走,窗外的每一份黑夜,都被穿行的列車靜靜地劃開一道刺眼的傷痕。黑夜的遠(yuǎn)處,有顫動的火光,那是一種在黑暗中動搖的不安。青春就像一張笑靨如花的臉,不停地蟄伏又動蕩在悲傷和希望中。若人生只如初見,不知何時才能再逢到像你們這樣的一群人。六“4年以后,我們畢業(yè)的時候會哭吧?”B君說。
“不至于吧,最多就是再罵你一頓,然后說拜拜。”我沒有注意你的眼色,夏天的太陽是那么的刺眼,坐在湖邊的我們,笑著,還迎面吹著風(fē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