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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我成為了一名教官


  今年的9月份,于我是一份極其獨特又富有挑戰(zhàn)的體驗。今年,我第二次參與了軍訓,但不同的是,這次的我,成為了一名教官,還是一名“稀有”的女教官。而實際上,我也才初入大三而已。短短的14天,帶給我的回憶和感受實在太多太多,以致我?guī)缀鯚o從下筆,只好隨著思緒飄飛,雜亂地帶著我去回味那時的點點滴滴。
我實在很忐忑
“你平時說話聲音都不大,小小的柔弱的一個人,真的能鎮(zhèn)得住一百多人的場子嗎?”知道我要去當教官的朋友們,大多都帶著詫異和調(diào)侃的語氣,如此對我說。其實我自己都不清楚。甚至在8月30號教官見面會的前一秒,我還在忐忑著:一會兒我要用什么樣的站姿,什么樣的面部表情,什么樣的音調(diào),來面對我的方隊。
  我訓的隊伍是一支純女子方隊。我不知道我是否真的可以勝任,就像我在持續(xù)了7天的教官培訓里寫道的,“越培訓,越覺得要學的東西太多太多,有種慌亂的感覺,覺得自己一無所知。但我不會停止前行?!?br>  30號晚上,當我真的穿上白色軍裝,與其他教官站成一排面對著我所帶的文新學院時,我的大腦是極度空白的。已經(jīng)默背了無數(shù)遍的要點此刻似乎都開始飄忽,而我卻有了不知哪里來的自信,出奇得冷靜起來。輪到我上場,將臉繃得緊緊的,語速極慢卻極盡嚴厲地將所有事宜“吼出”。
  “本來還對看起來嬌小的女教官抱有一絲希望,可是一開口,你的嚴厲便打碎了我所有的幻想?!痹谲娪柛醒岳?,一位姑娘這樣寫給我。我是開心的,因為這第一次的會面,我找到了作為教官的感覺,這就像一顆定心丸,讓我躊躇滿志起來。
   內(nèi)務檢查幾乎擊垮了我們
開始幾天最讓新生們無法忍受的,肯定非整理內(nèi)務莫屬了。我住在北區(qū),她們在南區(qū)。每天飯都吃不完就要出發(fā)的兩次長途跋涉讓我也身心俱疲。
  這幾乎是我們的慣例:因為敲門遲遲不開而發(fā)出的怒吼,因為毛巾擺錯方向的大聲責罵,因為后期被子疊地不合格而被狠狠扯下時的嚴厲,所有這些都繃緊了所有新生的神經(jīng),讓她們心驚膽戰(zhàn)著?!案邚姸鹊挠柧氈?,嚴格的內(nèi)務標準幾乎讓我們崩潰。當我們在宿舍中爬上爬下擦灰塵,跪著擦地或是一遍遍勾捏被子棱角的時候,心中的哀怨就鋪天蓋地地襲來。”有人說我查內(nèi)務太嚴了,有種“一路查一路雞飛狗跳的感覺”,實在讓我哭笑不得。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進宿舍后責罵聲不再,而是被細細叮囑取代。埋怨聲不再,而是被團結(jié)合作和集體榮譽所取代。少了些冷酷,多了些笑容。當最后一天內(nèi)務評比時,我看到她們?yōu)榱思w榮譽細心整理時的認真,心里有說不出的感動。
  不知以后再也無人對著她們吼“這疊的什么被子”時,她們會不會也偶爾懷念一下?
   她們說的“謝謝”,讓我受寵若驚
訓練過程中,傷病在所難免??赡芡瑸榕木壒?,對待傷病,我會注意得更多。這于我,并沒有刻意為之。但是收到她們寫給我的信,有人感謝我對她一遍遍的關(guān)心,有人感謝我在她腿抽筋的時候一遍遍的按壓和安慰。也許這些都只是我應該做的事,但是她們卻記得很深,并心存感激。我突然就欣慰得紅了眼眶。
  我很自然地對一些很努力的人說出肯定與鼓勵的話。這些事,可能做過了就不會在意了,但是她們記得。在寫給我的信里,有個姑娘提到,“我一直不夠閃亮,你卻把我調(diào)到第一排,是你對我的肯定讓我有勇氣競選每日之星,并意外地得到了這份榮譽。這讓我在軍訓中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真的很感謝?!弊x這些信,讓我受到極大的撼動。我才知道,每一個無意之舉,每一聲小小的肯定,都可能讓她們有積極向上的改變。
  我很慶幸,我這樣做了,并且不曾吝惜任何一份呵護與鼓勵。不當教官,我可能很難體會到這樣的感受,更沒想到能用自己的微小力量帶給其他人這樣的改變。這些無意之舉所帶來的她們的感謝,著實讓我受寵若驚。
   閱兵式上的鏗鏘腳步與低聲啜泣
我想,那天的我們都很激動,也都很緊張。彩排間隙,我笨拙地為隊伍加油打氣,還記得那時她們的笑容讓我無比安心。閱兵式正式開始之前,我和另一位教官就要離開隊伍,站在主席臺前。這一離開,我并沒有告訴她們。沒能帶領(lǐng)她們一起走過主席臺,是我最大的遺憾。不過也正因為這樣,我才得以看到她們?nèi)康娘L采。等候著,等候著,等到她們真的要走過主席臺時,我才發(fā)現(xiàn)手心里已經(jīng)緊張得滿是汗滴了。能不能踏上鼓點?會不會有人出錯?鏗鏘的腳步聲給了我答案。隊伍經(jīng)過我面前時,我喊出了大大的“好”聲,激動得幾乎落淚,不知有沒有人曾聽到。
  閱兵式結(jié)束,所有教官主席臺前集合,送戰(zhàn)友的歌聲響起,所有人只一個轉(zhuǎn)身敬禮,便齊步走出了閱兵場。聽說,我們轉(zhuǎn)身后,新生們?yōu)槲覀冃辛塑姸Y。聽說,新生們遲遲不肯離開,不停地喊著各自的連訓,唱著我們教過的歌。聽說,大家都哭成了一片。這些,我都沒有聽見,也沒有看見。我只知道,教官們也全是紅了的眼眶,沙啞了的聲音,和戀戀不舍的目光。
  這一段青春,這些美好的記憶,隨著那天的啜泣聲,終于劃上了句點。
  感謝軍訓,讓我學會落落大方地在眾人面前說話,讓我學會如何更好地與人相處,帶給我身體、精神和能力上的良多鍛煉。但更要感謝的是,它帶給我這么多人的真摯的感情,單單是這些情誼,便足以讓我細細品味良久。
  (作者為經(jīng)濟學院物流管理2011級學生,國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