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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 心 ,看 見 美


  偶然之間看到了一篇有關(guān)盲人的文章,并沒有很多文字,更沒有感人至深到讓人流淚,然而其中所述的盲人的世界,那個只能用聽和感受去認(rèn)知的世界,卻真真實實觸碰到了內(nèi)心最柔軟的一處:愛,也許只是因為他的聲音好聽,也許只是因為他摸起來比較健壯,讓人有安全感。簡單至此,平凡至此,卻幸福至此。
  我不禁開始回味自己的生活,因什么而愛,因什么而感動。我們都曾在擁擠的人群中走過,各自懷著心事,有各自的目的地。也許無意間因為趕路,擦痛了別人的肩膀,撇下一句“對不起”,事后憶起,已然不再記得那人的模樣。生活中有太多如此的路,而每一條如此的路上,似乎記憶中都只有人群、喧囂,附和著藍(lán)灰色的背景,一個又一個背著包、提著行李、拿著手機的身影……如此的畫面不斷循環(huán),仿佛永遠(yuǎn)沒有插曲,也永遠(yuǎn)不會終止。而我時常站在岔路口,想要停下來看看身邊的風(fēng)景,卻發(fā)現(xiàn)自己無法看清身邊走過的人的模樣,只匆匆一瞥,甚至不知道在那身影之后,是辛酸,還是微笑。
  時常記不起自己做過什么,也不只一次想要拒絕這種沒有記憶的生活,每天上課、吃飯、自習(xí)、和朋友談天。我刻意去留意,用心去觀察,卻遠(yuǎn)遠(yuǎn)被時間的節(jié)奏拋在身后,而后追趕時間,奔赴未來……或者,在這樣的生活狀態(tài)之下,有的人雖只是一篇樂章中為數(shù)不多的音符,卻奏出了讓人難以忘懷的旋律,而我自己的工作卻僅僅是機械麻木地重復(fù),頻繁出場,毫無趣味。
  我沒有讀過 《假如給我三天光明》,更不知這樣一本書究竟感動了多少明眼的人。我們可曾珍惜過身邊的一切人和事,我們可曾用心體會過每一處風(fēng)景的韻味。我更不知快節(jié)奏的社會,太過炫目的世界,帶給我們內(nèi)心的,究竟是什么。是精彩,是激情,還是聒噪。已經(jīng)好久沒有留意那些花朵的我們,又能不能,在記憶的深處,勾勒出花朵的模樣。
  當(dāng)水從我們的手心里流過的時候,我們會不會想到,這是水。
  “世間從來都不缺少美,缺少的只是發(fā)現(xiàn)美的眼睛?!蔽议_始不止一次地重新審視這句話,眼睛究竟是成全了我們,還是欺騙了我們,以至讓我們在絢爛和麻木中,無法感知生活。而盲人,這個被認(rèn)定無法看清世間模樣,這個被冠以同情和憐憫的群體,卻真實地?fù)碛邪l(fā)現(xiàn)美的雙眼。他們沒有過多的追求和欲望,他們可以閉目沉思,他們在平淡中,感受著最為尋常的陪伴。
  我聽說,上帝是公平的,他給了你一些,就會拿走另一些。也許相比之下,我們的能看清世界的雙眼,已經(jīng)取代了那顆平淡、細(xì)膩、感恩的心,我們的眼睛在臉上,而他們的眼睛卻在心里,那個以黑色為背景的世界里,花開絢爛。
  當(dāng)我意識到這些的時候,開始喜歡聽老歌,很老很老的歌,那些漸漸被遺忘和覆沒的歌。開始重新拾起那些被遺忘的隨性,不追星,不狂喜,流淚但不悲傷,在喧鬧的都市之中踽踽獨行……“你一點也不像90后”。
  我遭受過太多如此的評價,每一次笑而不語。當(dāng)有人伸出手,想拉我走進聒噪的世界時,我好像能夠看到,那些喧囂背后的藍(lán)灰色的背景,許多人匆匆而過。而我,站在紅燈亮起的岔路口,聽著歌,想象著他們的模樣……某一天,在桌前插了一束花,從花苞開始,聽它爆裂的成長的聲響,閉上眼去感知生命散發(fā)的馨香。偶爾忘了花季,花開得熱烈,然后在平靜中凋謝。不做聲,不打擾,不害怕被遺忘。
  又有人說,這花真美。我閉上眼,用心去看,是啊,我看到了。
  也許,看見美,依靠的不是眼睛,而是心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