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馮鞏,想必人盡皆知,一句“我想死你們了”成為了春晚舞臺的流行代表話語。我們時常于大小文藝晚會上看到他的身影,他早已成為深受大家喜愛的相聲演員。人們所熟知的是他中國廣播藝術(shù)團副團長兼藝術(shù)總監(jiān)、國家一級演員、政協(xié)委員的身份,而鮮為人知的是,他于2001年在華師獲得了碩士學位,這在相聲界是頭一份的榮譽。
馮鞏的曾祖父是歷史上出名的北洋軍閥馮國璋,馮鞏的祖父馮家遇,是馮國璋的第三子,留學德國,立志實業(yè)救國,回國后創(chuàng)辦了東方油漆廠等多種實業(yè)。臨終前,他將全部資產(chǎn)自愿地交給人民政府。但到馮鞏降臨世界時,唯一可以享有的只是祖宗留在天津民主道58號的一套老宅了。
出身將門的馮鞏八九歲就趕上了文化大革命。不僅馮鞏的曾祖父馮國璋在河間的墳?zāi)贡黄茐?,愚昧的人們把“歷史罪惡”無理地強加在馮家第三、第四代人的頭上。馮家被抄、被砸,馮家人被掛上大牌子游街。馮家被攆出了那座小樓,被趕到大昌興胡同的一個大雜院里,住進一間僅有12平方米、連窗戶玻璃都沒有的小屋。
這個大雜院,是個典型的 “貧民窟”,30戶人家擠在一起,沒有一間不漏的屋,沒有一塊平坦的地,住的全是靠賣苦力掙錢的人們。那時,馮家的日子過得很苦。馮鞏的父親工資停發(fā)了,被遣送回原籍勞動改造。全家八口人的花消全靠馮鞏母親50多元的工資。為省錢,馮鞏到菜市撿過菜幫兒,到工廠的廢土堆上撿過煤核兒。但是,馮鞏卻過得挺快活,因為這里少有歧視,有著可供馮鞏充分發(fā)揮的自由和天地。
馮鞏的文藝天才,在這個大雜院里得到了萌發(fā)、成長。在紅色浪潮中,馮鞏也開始學樣板戲。他拜了一位琴師,不到三個月,便能用京胡像模像樣地拉出幾段曲子了。他偷著賣掉祖?zhèn)鞯囊粋€大鐵爐,換來一把胡琴。這把胡琴使他成為宣傳隊里不可缺少的人物。后來,馬季、唐杰忠合說的相聲《友誼頌》出臺,這是“文革”開始后出現(xiàn)的第一個新相聲,轟動了文藝界。校宣傳隊老師要排演這個節(jié)目,選演員時,挑來挑去選中了身材瘦長、口齒伶俐的馮鞏。馮鞏接受了這個任務(wù),敲開了相聲藝術(shù)的大門。
馬季、唐杰忠聽說天津有兩個學生能說他們的《友誼頌》,特從北京趕到天津,戴著大口罩,親自看他們的表演。事后,馬季非常高興,不僅要收馮鞏為徒,還要把馮鞏帶走??上яT鞏難過政審關(guān)。馮鞏會說相聲的信息傳出后,各部隊文工團紛紛前來挖“寶”。但是,馮鞏統(tǒng)統(tǒng)過不了那道政審關(guān)。
那個時候,只有參軍才能改變歷史的不公正待遇。沈陽軍區(qū)某基建工程兵宣傳隊派人找到馮鞏,說:“只要你們愿意,什么都可以解決,一到部隊就讓你們穿上軍裝?!瘪T鞏豁出去了,時任天津紡機鉗工的廠領(lǐng)導(dǎo)堅決不答應(yīng),他和另一同事劉偉卻悄悄上了火車,不顧一切地去了部隊。
部隊在遼寧北部,曾是蠻荒之地的調(diào)兵山。馮鞏、劉偉作為文藝兵進部隊,花名冊上卻沒有他們的名字。他們當了兩年的“黑兵”,入伍的問題仍然難以解決,最后又不得不退回天津。而天津紡機廠里,一張大字報貼在墻上:馮鞏、劉偉二人目無組織紀律,擅離職守,曠工達一年多,經(jīng)研究決定予以自動離職處理。鑒于兩人已一年多未參加團組織活動,作自動離團論處。
是金子總會發(fā)光。最終,馮鞏還是依靠自己的天才和不懈的努力,驅(qū)散了歷史強加在身上的陰霾,克服了一個又一個困難,終于成為一代笑星,把歡樂和笑聲遍撒祖國。連續(xù)27年參加中央電視臺春節(jié)聯(lián)歡晚會,還有那一個個獎項,都見證了他的奮斗與成功。
在事業(yè)上勇攀一個又一個高峰之時,馮鞏也特別注重自我文化修養(yǎng)的提高。1998年,他拜在我校著名文學評論家王先霈教授門下,專修戲劇文學。并在2001年7月通過了碩士論文答辯,成為了相聲界第一位碩士。馮鞏在致力于表演實踐的同時,也不忘充實自己的理論知識,使得自己的演藝道路更加錦上添花。作為我校知名校友,馮鞏也于2003年我校一百周年校慶之時,回到母校,校慶晚會上的相聲節(jié)目《找校友》逗樂了全場觀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