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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年年歲歲

細(xì)雨傾斜,身臥緩搖的躺椅,手捧塵封的巨作,再酌一壺沁人的佳釀,于酒陳書香之際,憶起這樣的年歲。
  王朝興衰,新陳交替,賺盡古今多少離人淚?棒打鴛鴦,悲歡離合,愁煞中外多少同林鳥?戰(zhàn)亂縱橫,兵器利刃,碾毀貧富多少棲身所?就這樣,中華民族也歷經(jīng)了兩千多年,生生不息地延續(xù)到了現(xiàn)在,其中的心酸歷程,種種艱難,恐怕也只有同時代的人能夠深有體會?;叵霘v史,我們是幸運(yùn)的,展望未來,我們是可悲的,我們當(dāng)中有多少人在困惑中止步,在低迷中倒退,就這樣,歲歲年年,我們又該是怎樣一番場景?這是誰的年歲?誰的時代?誰的舞臺?又是我們的……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笔抢钋逭諊萍彝龊蟮纳硇钠v。丈夫趙明誠出師未捷身先死的情愁,金兵入據(jù)中原以致家破人亡的家愁,南宋淪陷覆滅的國愁,若真要追問易安居士能有幾多愁,恐怕只有——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然而,亦即是在這樣的年代,李清照也步入了文學(xué)的圣殿。這是李清照的年歲,當(dāng)下的我們呢?
  曹雪芹的《紅樓夢》不只成就了他自己,也培養(yǎng)了一批又一批的文學(xué)研究者?!皩汍鞈佟庇肋h(yuǎn)是人們津津樂道的話題。有人說,這樣的悲劇不盡人意。不知黛玉在吟唱“明年花發(fā)雖可啄,卻不道人去樓空巢也傾”的時候,是否會想到寶釵和寶玉的良緣,又是否會相信自己的結(jié)局。那句“寶玉,你好……”的絕言,引后世遐想萬千,是念起了寶玉對自己的癡戀?或是恨透了寶玉的多情呢?這是曹雪芹的時代,如今的我們呢?
  在這個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fēng)的季節(jié),我們還在迷茫,我們還在踟躇,卻不曾想閑云潭影日悠悠,物轉(zhuǎn)星移幾度秋,我們還有多少個四季可以揮霍?我們還有多少個年月可以虛度?真的要,就這樣,碌碌無為,歲歲年年嗎?
  風(fēng),吹散了云的陰霾;云,稀釋了天的寂寥;天,又席卷了誰的年華?就這樣,歲歲年年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