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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盜版的青春


  要有最樸素的生活和最遙遠的夢想,即使明日天寒地凍,山高水遠,路遙馬亡?!}記小時候在學校寫作文《我的理想》。
  這個題目從小到大反反復復大概寫過很多次。外公心臟病病危那年,我哽咽地對自己說:“以后一定要做個醫(yī)生?!痹俸髞?,看《高端訪問》,在電視機前托著下巴,無限憧憬的在心里揚了揚眉毛:我要做像水均益叔叔一樣的記者。從此每天總是趾高氣揚地走路,我可是要當記者的人。之后看著爸媽每日辛勞,總是會不斷努力,告訴他們:“我們以后會有很多很多花不完的錢,會有大大的別墅和后花園?!本瓦@樣,這些恍恍惚惚稱不得夢想的夢想伴隨著我度過了迷迷糊糊的孩提時代。
  如今想起,不禁啞然。不知道,小時候有很多很錢的想法,是不是也正是如今社會很多人的“夢想”。
  上中學的時候,國家的借讀費制度還沒有取消。為了求學付出高于別人多少的學費自己心里再清楚不過了。當時總以為自己是個無堅不摧的女子,無比驕傲。《士兵突擊》的熱播,受曾是軍人的爺爺?shù)挠绊懀覠o比熱愛軍營。和朋友在放學路上冒雨唱 “我和我驕傲的倔強,不怕千萬人阻擋,只怕自己投降。”恰同學少年,風華正茂。
  沙場秋點兵,馬作的盧飛快的夢想可能永遠只是夢想。然而,有夢想的日子終究是美好的。再后來,青春期真是漫長,紅了櫻桃,綠了芭蕉。情竇初開的少女怎么著也會偷偷地戀上隔壁班的男孩。而也真是奇怪。我卻無可救藥地迷戀上了上世紀70年代年輕人的偶像羅大佑。也正是這時候,開始往家里一摞一摞的搬書。寧愿不吃飯,也要買書。魯迅,周國平,三毛,席慕容,尼采,黑格爾,狄更斯……然而,省重點高中的孩子個個勤奮而堅韌,池塘邊的榕樹上沒有知了,操場邊的秋千上落滿灰塵。所有人的夢想都是名牌重點大學,在這里每天是絕對沒有好覺可以睡的。一個敏感的女子活著,便不能忍受自己像常人一樣對周圍熟視無睹,麻木呆滯。那時候的自己,似乎只愿面朝大海,春暖花開,誓要像海子一樣,做一個純粹的人,讀那些永恒的書。于是,開始不停地尋覓自我,無休止地追問。然而,習慣了公車上惡臭的氣味,昏黃燈光下伏案的光影,忍受各種冷漠欺騙,好似,是習慣了周圍人急促地呼吸,瘋狂地趕超,彼此心照不宣地笑。
  今天,幡然醒悟,當時痛苦地思考與摸索,鑄就了現(xiàn)今的我。也許那些當初看來沒有任何意義的“想太多”,正是讓現(xiàn)在的我有了更清晰的人生價值觀。這也許正是夢想的代價,破蛹而出,終成蝶。
  有人告訴我,大學時代可能是人生最美好的一部分,石大雖不是最好的大學,但是她會給你足夠的平臺,所以,珍惜你的妙齡時光吧。12年9月,我背著行囊來到石大。離家僅僅兩小時的車程,讓我曾夢想仗劍走天涯,看一看世界繁華的幻夢一去不復返了。然而離開了父母,離開了老地方,走在了新路上,也正是這時候,終于讀懂了余光中先生的《鄉(xiāng)愁》。常常哼唱著“天邊飄過故鄉(xiāng)的云,它不停的向我召喚……”,也終于明白這19年來父母的不易和對自己的萬般寵愛。時常清晰地記起叛逆時期,媽媽無助甚至央求的淚眼,爸爸轉(zhuǎn)過身去的嘆息,每每都要哽咽的痛恨自己當初的種種。
  大學那么多人為了所謂的愛情哭天抹淚,為了網(wǎng)絡(luò)游戲昏天暗地不舍晝夜,為了一點名利喪失本心,沒了準則。這,是夢想嗎?人越長大,就越是要認真審視自己的理想和志向。從一個地方到另一個地方,為了什么?這么多年家人的支持和心血,為了什么?這么多年坐著冷板凳學習的寂寞和孤獨,為了什么?一個人至少擁有一個夢想,有一個理由去堅強。心若沒有棲息的地方,到哪里都是在流浪。
  前幾天問一位老先生,當下大學生受到這么多外界因素的干擾,在這樣浮躁的社會里,我們的心境也隨之不安起來。老先生說,社會再怎么浮躁是社會的事,你心不心安,有沒有理想是自己的事。言語樸實卻又字字珠璣。
  所以,到底在怕什么?怕痛嗎?怕痛還談及什么夢想?長天大地,多多摔打才是正道滄桑。到底在怕什么?怕失敗嗎?怕失敗的人不配擁有夢想。都不曾敢讓自己開始,就已然是最大的失敗。也許夢想很純粹渺小,寧愿像飛蛾撲火般義無反顧地奔向那一束光,也不愿再把它理解成毀滅。
  有人說,人只在出生的那一瞬間擁有完整的自由,接下來的過程,就是不斷地用自由與周圍進行交換獲得生存的權(quán)利。換言之,生命的過程,就是自由不斷喪失的過程。與這種說法極其相似,人在踏入社會的那一瞬間,擁有完整的夢想,接下來的過程,就是不斷用夢想和現(xiàn)實進行交換從而獲得生活的權(quán)利。于是,這個過程就是夢想墜落的過程。
  是嗎?所謂的長大成熟,就真的是對夢想隱忍不言嗎?就真的是對現(xiàn)實地屈服與叩拜嗎?不!夢想的力量不是鮮花掌聲和鎂光燈下的光環(huán)榮耀,是從小到大,你的夢想帶給你的正能量和精氣神。因為這一口氣,有夢想的人才活得如此有底氣,有希望。19年來,春花秋月,星移斗轉(zhuǎn),我的夢想也隨著年齡心境地改變不斷地更替。人的性向在很長一段時間的發(fā)育生長中才會逐漸越來越清楚。醫(yī)生,記者,軍人,詩人,甚至在追隨這些目標的路上的擰巴糾結(jié),都匯集成當下實實在在做事的自己。
  很多時候,你的夢想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有夢想,你為了夢想付出過什么。在這樣或許殘酷的現(xiàn)實和完美的目標中,唯一可以為兩者架起無限可能的橋梁便是,你為了夢想付出過什么。在不斷地付出里,夢想會變得清晰,透亮,遙遠,但觸手可及。
  每個人,尤為年輕人,都應(yīng)當有屬于自己的夢想。你的夢想,我的夢想,便匯聚成了中國的大夢想。愿你我都擁有雖千萬人吾往矣的信心,讓我們選擇遠方便只顧風雨兼程,這是你我無法盜版的青春,無懈可擊的中國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