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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悔地與華電一同成長













  回想我的工作經歷,我覺得很幸福。最初,我是留校教書的,最后離職時,又是在講壇上告別了我的職業(yè)生涯。靜靜地走在校園里,每每看到操場上生龍活虎的年輕學子,看著校園里奪目的社團活動的招聘海報,都會讓我仿佛又走回了我的青年時代?!险雅?br>2015年9月3號,我們舉國歡慶抗日戰(zhàn)爭勝利70周年。
  在收看天安門閱兵時,我真的很激動。為祖國今天的強大,也為我們曾經經歷的屈辱。我們這一代人,對祖國、對共產黨的感激之情,那是源自內心的深切感受。
  我們始終堅信 “沒有共產黨,就沒有新中國”,我則更堅定地相信:沒有共產黨,就沒有我的今天。
  1949年,我在北京五中上初中時,很幸運地參加了天安門的開國大典。當親眼目睹著第一面五星紅旗升起,并親耳聆聽了偉大領袖毛主席莊嚴宣告 “中國人民共和國中央人民政府成立了!中國人民從此站起來了”時,我們都堅定了要為新中國去奉獻青春的信念!當晚,我和同學們參加了盛大的提燈游行,直至深夜。那晚,大家都沒有回家,興奮地睡在學校的教室中。
  我在1949年入團,1953年入了黨。
  1953年畢業(yè)時,我特別渴望投身到國家建設的 “第一個五年計劃”中。當時學校的宣傳口號是 “服從分配,到祖國最艱苦的地方去”。沒想到,學校刁書記很嚴肅地對我宣布: “學校已經決定讓你留下了。你剛入黨,要服從組織決定,好好工作吧!”
  那時年輕,我在金工力學教研室承擔了機爐電三個專業(yè)五個班級 (爐407、爐408、機407、電313、電314)全部工程力學 (含理論力學、材料力學、機械原理和零件機器課程設計)的教學任務和作業(yè)批改,竟然一點兒都不覺得累。盡管才剛剛18歲,比有的學生年齡還小,我還是擔任了化304、機407兩個班的班主任工作。
  當我在工作中感到知識貧乏時,又很幸運地參加了燃料工業(yè)部舉辦的師資班的學習。部里對我們這批學員很重視,專門聘請了清華、北方交大和礦業(yè)學院的老師授課,從而使我們較為系統(tǒng)地學習了 《高等數學》和《工程力學》的全部課程。
  隨著學校的發(fā)展,我開始接觸到黨務工作和群團工作,并在系里全面接觸了教學管理工作。本來以為我在校團委先干兩年,再回來教書的,沒想到從此就在學校的教學管理崗位上扎了根……1958年9月,根據水利電力部指示:以北京電力學校為基礎,辦一所高等學校,定名為 “北京電力學院”,校址確定在西直門。全校師生員工無不為學校迎來了新的發(fā)展契機而歡欣鼓舞。在學院籌建辦公室主任董一博的帶領下,我們舉辦了熱烈的掛牌儀式,學生們敲鑼打鼓地歡慶著這個光榮的歷史時刻。
  那時,團委要全面負責學生工作,而不是單純地做學生思想工作,甚至包括學生實習,都要由團委布置。
  因此,各系的團總支書記都很忙。我們在抓好學生學習之余,不斷加強校園文化建設,組織開展了一系列豐富多彩的社團活動、體育競賽等。1961年,由熱工01班提議,我們開創(chuàng)了名為 “電院之春”的校園文化活動,還先后組織了舞蹈隊、話劇隊,排演了曹禺的 《雷雨》。我們最終還成立了北京電力學院學生文工團。
  當然,在艱苦的建校初期,由校團委組織學生參與建校義務勞動,更是義不容辭的歷史使命,為此,我們倡導和支持學生熱愛勞動,組織他們積極投身社會實踐和現場實習中去。
  每年的五一、十一,我們都組織學生參加天安門廣場的游行和晚會跳舞。當時,學校的方隊是標桿隊,要求挺高的。為此,我們組織同學們抓緊課余時間嚴格訓練。總之,那時的文體活動真是豐富多彩,讓人緊張而豐奮。
  當時,我在團委的頭銜就是個 “干事”,可卻要負責全面工作,因為,團委沒有任命書記。這樣,在學校召開黨代會時,我就以團委副書記的名義,成為了校黨委成員。作為黨的助手和后備軍,校團委在培養(yǎng)又紅又專的建設者和接班人,推薦優(yōu)秀團員青年入黨,加強班級團支部建設等方面,承擔了重要角色。根據當時學校的組織設置,校團委直接參與了學院黨委和行政的各項重大決策與活動,使我在群團工作的崗位上,受到了考驗和歷練,為今后的事業(yè)發(fā)展打下堅實的基礎。
  1966年文革開始后,我作為 “修正主義苗子”受到沖擊,進了勞改隊,每天勞動打掃衛(wèi)生,帶著大牌子排隊到食堂吃飯。有趣的是越南留學生看見我還尊敬地點頭打招呼。那時,學校每周六放電影,他們常找到我簽字,再后來,我們就都 “自我解放”, “逍遙”了。學校搬到岳城水庫時,大家都很狼狽。那時,流傳著句很無奈的順口溜,如 “遠看是要飯的、近看是逃難的,仔細一看是電院的”。在這個清苦的時期,師生們只得 “上街三尺布,下河半盆蝦”,以改善生活,苦中作樂。
  我是在1971年到了電力系任黨總支書記。那時,我們已經開始思考和著手學生專業(yè)水準提高的工作了。1982年,我參加了教育部主辦的北師大高校干部進修班。結業(yè)時,撰寫了 “關于加強師資隊伍建設和如何搞好教研室工作”的論文?;匦:?,我被抽調到院落實政策辦公室工作,1983年3月后才回到系里。
  1982年底,按照中央 “精干”原則,為實現高校干部 “知識化、革命化、年輕化、專業(yè)化”的指示精神,部黨組專門派了干部考查工作組,經過長達一年的考查,廣泛聽取了各級領導和廣大教師的意見,在反復醞釀的基礎上,選拔和確定了學院新領導班子成員。
  那時,讓我非常感動的是76歲高齡的劉屹夫院長,來到筒子樓讓我填寫了干部考查登記表。我的老師和老領導張瑞岐還特地征求我的意見: “如果進入院領導班子,你做什么工作更合適?”我表態(tài)說還是比較擅長黨務工作,畢竟我曾在電力系做過總支書記,還在學校團委工作過。
  正式宣布新班子前,趙部長分別找到我們一個個談話。
  這年,我和王加璇被破格提為院黨政正職。
  1983年12月1日的這天,對我們六位進入院領導班子的人來說,都是個不尋常的日子。那個晚上,我們新班子成員開了個小會。大家共同感到落在我們肩上的任務是重要和艱巨的。當然,我們也為受命于黨和國家而自豪,一致認為學校轉入大發(fā)展時期的前途,應該是充滿光明的。我們應該勇敢地接好前輩的班,不辜負全院師生員工的信任,竭盡全力把工作做好。
  第二天,在中層干部工作會議上,我代表新一屆領導班子發(fā)言。
  針對同志們對新班子存在的擔心、不放心和有沒有決心辦好學校的擔憂,我們也一一作了答復。首先就大家提出的 “班子成員家和戶口在北京,不安心在保定的工作”的問題,我作出回答:請同志們放心,對于歷史遺留下來的個人難題,我們會認真對待。有同志問原任各系、部、機關的中層領導能否搞好團結,齊心協(xié)力為大局?我表態(tài):我們從參加工作那天起,就確定了獻身祖國教育事業(yè)的信念,在與華電同步成長的過程中,我們之間早已結下了戰(zhàn)斗情誼,是一個戰(zhàn)壕里的戰(zhàn)友。我們要帶頭搞好團結,堅持黨的領導和民主集中制。而對于新領導班子有沒有能力和決心把學校辦好的質疑,我的答復是:我們既然受命于發(fā)展的時代,就要團結和依靠在座的同志們,相信在全院師生員工的共同努力奮斗下,我們一定能夠做到團結一致,振興華電!
  我們的這個班子,還有幾個突出的特點。
  一是將建校以來,由一人兼任黨委書記和院長的制度,首次改為分設黨委書記和院長,從而實現了黨委領導下的校長負責制,充分發(fā)揮了校長在教學、科研建設上的主動性。
  二是果斷地采取了 “割韭菜”的措施,老班子一人沒留,新班子成員沒有一人當過校級領導,我們平均年齡50歲,比原領導班子降低了16.5歲,是被寄予厚望的年富力強的班子。
  三是新老班子交替來得突然,幾乎沒有過渡過程。所以,我們初步確定了工作分工,努力保持學校教學秩序的穩(wěn)定,保證各項工作的正常進行。
  因此,在此次會議上,我們部署了工作任務和具體安排,對中層干部提出了要求和希望。最后,我還是很客觀地強調:我今天只是代表新班子表個態(tài)。由于昨天下午我們才接受任命,對全院的情況不甚了解,也沒有時間做深入的調查研究。但是,今后我們會逐步解決各類問題,請同志們諒解。劉院長四年前到學校后,對學校形勢的評估是 “在建設、發(fā)展和進步中”。我們則堅信在水電部和上級黨委的領導下,我們學院一定能繼續(xù)建設得更美好、發(fā)展得更迅速、進步得步伐更大。
  1984年,我們身處高校改革的大環(huán)境中。從6月開始,全國高校、部屬高校和省委、地市委相繼召開了一系列會議,貫穿的精神就是部屬高校的改革工作。國慶35周年之際, 《人民日報》發(fā)表社論,提出了 “大鼓勁、大團結、大繁榮”的口號,表達了黨中央和全國人民一心搞活國家經濟的決心和愿望。社論同時強調 “把我國建設成為高度文明、高度民主的社會主義國家,是我們黨現階段的主要任務和目標”。我始終非常贊同黨中央把“高度民主”列為工作的重要內容,贊同中央提出的把社會主義民主擴展到政治生活、經濟工作和文化生活等方面,使之制度化、法律化和常態(tài)化。
  在三中全會路線的指引下,從1979年開始,我們結合學校特點,逐步籌備和建立健全了舉辦全院教職工代表大會的相關工作,進行了以教師為主體的教職工代表大會制度的試點。實踐證明,這種民主管理制度,有利于調動教職工的積極性,有利于辦好學校和加強黨的領導。根據 《高等學校教職工代表大會暫行條例》,我們召開了全院動員大會,我在報告中強調了定期召開教代會,可使學校的重大決策擁有廣泛的群眾基礎;落實好教代會制度,可使知識分子擁有更大發(fā)言權,從而進一步提高他們參與學校決策的積極性;同時,教代會也是我們解釋治校方略、與教職員工密切溝通的一個有效途徑。
  此外,我對學校的工會工作也提出了具體要求。我希望工會的領導和工作人員,能結合學校的教學與科研,深入了解群眾需求,結合高校工作的實際,通過生動活潑的形式,開展工會工作和文體活動,讓教職員工在潛移默化中既強健了體魄,又能更好地發(fā)揮其在教學和行政管理中的作用。
  翻閱至今依然保存完好的1984年10月6日的報告提要,看到如今學校每年年初召開的教代會,我們這些創(chuàng)建了教代會制度的老人,還是很欣慰的。
  還有,我們打開了相對封閉的校門,主動處理好與周邊學校的關系,先后與河大、農大和醫(yī)專等學校采取聯合辦學的方式,加深了了解,交流了經驗。
  針對我校兩地辦學的特殊現狀,我們明確提出了“兩地同步前進”的發(fā)展模式:一邊積極找省里要政策和支持在保定開始征地籌建二校區(qū),一邊在北京想方設法找十九院,收回學校被占用的校舍和校園。
  當時,盡管家在北京。但寒假期間的每個春節(jié),和家人在一起吃過年夜飯后,孩子就用自行車馱著我,趕到北京站乘車回保定,參加學校大年初一的團拜活動。深夜三四點鐘,走在寒冷的保定街頭,一路上都是放鞭炮的,很是熱鬧。
  五個春節(jié),我就一直是這樣走在兩座城市冬日寒冷的夜色里……為穩(wěn)定師資隊伍,我們陸續(xù)為原有北京戶口的老教師、老同志在方莊安排了住房,解決了他們在生活上的后顧之憂。同時,業(yè)務領域的職稱評定工作,也開始著手進行。我們還在二校區(qū)開始新建運動場和游泳池,以解決教職員工體育鍛煉缺乏場地的問題,極大地豐富了大家的生活。
  北京研究生部與電科院分開獨立辦學后,成立了電力部北京電力管理干部學院,這樣我們才有了 “大戶口”,可以申報建設校舍,改變了學校一直以來只有三幢教學樓,被大家調侃為 “一塊臭豆腐、兩塊醬豆腐”的尷尬局面。
  回首任職五年間,學校迎來了建校30周年的發(fā)展,真是坎坷得很。雖然原北京電力學院清河小營校址,現已蕩然無存,然而華電精神,在一代代華電人手里,得到了傳揚和發(fā)展。我們的學校,在動蕩中得以保留下來,真的太不容易了。
  1988年,我調任經管學院任書記,工作了7年后,迎來了1995年的兩校合并。一年后,我從領導崗位上退了下來,在社科系講授了兩年的 《公共政策學》和 《調查研究》等課程。時隔四十年了,我又實實在在地走上了講臺,當起了老師,雖然很辛苦,但是非常愉快。教書和備課的充實,極大地豐富了我的退休生活。
  1999年至2001年,受系里委托,我到北京中電公共關系研究所任所長。1999年底,還在國家電力公司駐華北電力集團公司 “三講”教育巡視組工作過一段時間。
  回想我的工作經歷,我覺得很幸福。最初,我是留校教書的,最后離職時,又是在講壇上告別了我的職業(yè)生涯。靜靜地走在校園里,每每看到操場上生龍活虎的年輕學子,看著校園里奪目的社團活動的招聘海報,都會讓我仿佛又走回了我的青年時代。
  學校50周年校慶時,我還上臺激情四溢地朗誦了一首頌詩。
  前些日子,在小營的活動室,離退辦為我們20多人舉辦了隆重的 “八十歲”生日聚會。大家用歌聲與歡笑,為我們祝壽。那天,我非常激動,能在遲暮之年,擁有這么多老朋友的祝福和慶賀,能被學校離退辦關愛著,
孟昭朋,中共黨員,1935年生于北京,1953年畢業(yè)于北京電力學校后留校任教。先后在北京電力學校、北京電力學院、河北電力學院、華北電力學院、北京水利電力經濟管理學院、北京動力經濟學院、北京電力管理干部學院工作,歷任團委宣傳部長、團委副書記,電力系黨總支書記、系副主任,院黨委書記。退休前任華北電力大學副校長。1960年出席北京市高教群英會,榮膺北京市勞動模范稱號。1985年當選保定市第五屆市委委員,1992年當選北京市第七次黨代會代表。曾主持學報工作,創(chuàng)辦《華北電力大學學報》(社科版),任首屆編委會主任。主編《華北電力學院30年院史》。發(fā)表《認真貫徹落實意見,做好新時期高校德育工作》《學習建設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增強工作中的自覺性》等文章。1997年退休。
真的是難得的情誼。
  1950年我于北京五中初中畢業(yè)后,考上了北京二中讀高中,而后我放棄了讀高中上大學之路,毅然報考了電業(yè)總局職工學校,錄取的通知是公開刊登在1950年10月9日的 《人民日報》上的,那時是很自豪很幸福的事。所以,我一直珍藏這張早已泛黃的從報端剪下的小紙片。這份 “電業(yè)管理總局職工學校錄取新生名單”分八個大區(qū):北京、津唐、察中、濟南、南京、太原、石家莊和大同區(qū),共195人,其中北京錄取人數最多,有52人。其他省份多的20、30人,少的才7、8個人。我們入學時,冬夏季發(fā)制服,每月有120斤小米的生活津貼,還發(fā)本子和鉛筆等學習文具和用品。
  實習時,我們小分隊去了太原 (陽泉)第二發(fā)電廠。當年日本人把500千瓦的機組弄到了山洞里,我們與工人師傅一起刮汽機葉片,找轉子動平衡,參加了72小時試運行。一個學期的時間里,我們到過太原第一、第二發(fā)電廠,河南焦作和山西絳縣發(fā)電廠等現場,與工人同吃同住同勞動,邊干邊學收獲非常大。
  留校做教師后,我于1956年8月在辦公樓前拍了張照片,現在看看那張洋溢著青春朝氣的老照片,真是無限感慨。這張老照片后,有我當年抄錄的馬雅科夫斯基的詩句:教師/像一座山一樣/出現在第三條戰(zhàn)線上———學習的戰(zhàn)線上/書本的戰(zhàn)線上/好像/一個騎兵/一個英勇的前線戰(zhàn)士/一個英雄。這鏗鏘的詩句,表達了我們身處的建設祖國的火熱時代是個崇尚英雄的時代,也表達了我們做好人民教師的決心和自豪。
  歲月悠悠,轉瞬間似乎一生的時光,就這樣舒緩地流淌而去了。
  我很慶幸,有一個幸福的家庭。我和老伴相濡以沫,度過了金婚歲月,晚年生活得簡單而快樂。一對兒女也早已成家立業(yè),家庭和美,事業(yè)有成。孫子、外孫女則學業(yè)有成,健康成長。
  八十年風風雨雨,歷經滄桑,如今沐浴著國家昌盛、學??缭桨l(fā)展的陽光,正可謂 “身處斜陽夕照中,笑看晚霞映滿天”!
  學校最近十余年來的飛速發(fā)展,更讓我們感到無比欣慰。
  我們?yōu)閷W校正發(fā)展成為一所在新的歷史起點上,承載著新能源電力時代的夢想,勇于承擔國家和社會責任,努力培養(yǎng)高層次創(chuàng)新創(chuàng)業(yè)人才的大學而自豪!也為那些為實現具有鮮明特色的多科性、研究型、國際化高水平大學的華電夢努力奮斗的后來者,由衷地祝福和祈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