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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文理學院報》 - 第178期

關于“美國”的隨感


  今晚聽聞一位旅美詩人講訴了自己的經(jīng)歷,對于在美國的生活,他是十分愜意的。他說在給《世界日報》投稿沒有被采用時,他認真閱讀了上面的詩歌,他才覺得自己以前寫的都不是詩歌,那上面的才是詩歌。對于這句話,我實在不敢茍同。詩歌也是抒發(fā)自己情感的工具,不管抒情的對象是自己還是他人,詩歌都記錄了一個人在那個時代的足跡。他在國內生活最艱難的時候給他的妻子寫過一首詩,他說那是他含著淚寫出來的,難道這首飽含著他全部真情的詩歌也不是詩歌嗎?難道我們就一定要拔高詩歌創(chuàng)作的基調,高揚著人性與世界的救贖,然后再定義詩歌的含義嗎?文學,也是為人的思維情感服務的。當一個人連自己都不能救贖,連自己真摯的情感都不敢面對時,又何談為了人類大義而文。
  他又為我們講述了在美國一系列的文化和社會環(huán)境氛圍。他講得很真實也很動人,不禁讓我也對那里產生了向往之情。其實我們每個人都清楚,美國是當今世界上最發(fā)達的國家。那里擁有很好的社會保障機制和非常雄厚的經(jīng)濟實力。如果我們現(xiàn)在還存有一種盲目排外的思想,那就似乎太過于迂腐了。清王朝就是做著天朝上國的迷夢而被外國的堅船利炮打醒的。前事不忘后事之師,我們不能走這條舊路。我們要承認美國好的地方,然后取其精華,去其糟粕。可是如果我們只是沉浸在國外優(yōu)厚的待遇氣氛之中,那誰又來拯救我國人的素質,誰又來發(fā)展壯大我們的國家?我們不能愚忠的說到,我們中國就是比外國好,比外國強,這無疑是自欺欺人,掩耳盜鈴??墒俏覀円膊荒茏詰M形穢,我們擁有五千年燦爛的文化和歷史,擁有世界上最先進的社會制度,只是缺少了時間來發(fā)展。中國落后了美國很多年,而這些年美國也在以驚人的速度向前發(fā)展著。
  我們習慣把贊美與崇拜西方的人叫做崇洋媚外,也一直是把這個詞語當作是個貶義詞。其實我認為這個詞語應該分開。崇洋是沒有錯的。人都是崇尚先進美好的東西,而西方很多資本主義國家確實比我們發(fā)達。崇尚這些的人本身也沒有什么錯,他們只不過是說了自己體會到的,看到的,聽到的事實。表達了自己對那樣一種生活的向往。只是為什么一定要把崇洋和媚外放在一起呢?我們可以崇洋,因為我們向往好的生活環(huán)境,可是我們不一定就是媚外,不一定就是媚俗。對于媚俗,米蘭昆德拉在他的《生命不能承受之輕》中曾經(jīng)做過這樣的闡釋:媚俗一旦被識破為謊言,它就進入了非媚俗的環(huán)境牽制之中,就將失去它所獨裁的權威,變得如同人類其它弱點一樣動人。我們中間沒有一個超人,強大得足以完全逃避媚俗。無論我們如何的鄙視它,媚俗都是人類境況的一個組成部分。因此,重要的不是我們會不會產生媚俗的情感,而是我們怎樣去運用這份媚俗的情感。每一個人都向往純美的精神生活,可是在生活中,一切的精神都只有撕下它純美的外衣,而被赤裸裸的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它會建立在物質的基礎上,讓人們?yōu)榱怂麄兊臏仫柖蚱矗瑸榱烁玫纳疃蚱?,為了受人尊敬而打拼……為了這些打拼都是可以不惜一切代價的,除非他沒有接觸過現(xiàn)代社會,除非他是桃花村里的百姓甲乙丙。可是世界上已經(jīng)幾乎沒有未被開墾的處女地了,或多或少的都有著現(xiàn)代文明的浸入,而這種入侵本身就會帶來一種矛盾的結果,就如鐵凝的《哦!香雪》之中的香雪,他身上所具有的傳統(tǒng)質樸情懷與文明的碰撞,到底會有怎樣的結果?是陶淵明的出淤泥而不染,還是隨波逐流,石沉大海。
  一個高度發(fā)達的社會并不是早就鑄造好了的,美國早期也是一個落后的國家。可是經(jīng)過一系列的劇變,它現(xiàn)在已經(jīng)處于目前社會形態(tài)的頂峰時期??墒侵袊?是從封建社會,長達幾千年的封建社會而直接過渡到社會主義社會的。這樣的意識形態(tài)無疑是還沒有完全發(fā)育成熟的。但是我們不能因為這份尚未成熟,就否認了它未來的希望。當然這樣的希望并不是一句話,一代人,而是眾多的愛國人士前赴后繼。
  我沒有去過美國,對于有關美國的一切也只是道聽途說,每個人都有自由獨特的視角與看問題的方式。所以我們可以羨慕美國的發(fā)達,但不能在“羨慕”中失去了自己,更不能屈從于這種因發(fā)達而形成的強勢文化語境。我們完全可以創(chuàng)造屬于我們的未來。
  如果說羨慕屬于詩歌的抒情方式,那么批判才真正應該是詩歌的神圣使命,這種批判在本質意義上不是口誅筆伐的道德義憤,也不是義正詞嚴的政治審判,它是懷疑中的反思,是困惑中的質詢。因為,沒有比批判更有力量,更能使人進步的了。如果不是美國走在了世界的頂端,也不會有那么多的人來關注它,不管是給它獻上贊美,還是予以審視。
  在這個春風習習的夜晚,能有充裕的時間來記述我們的感想總是愜意的。要是我們處于動蕩的年代,處于連生命都不能維系的年代,我們要思索的就是怎樣來保全生命了。因此推動社會進步的始終還是科技的發(fā)展,在這個過程中文學將扮演人類精神家園守護神。承認別人比自己好需要很大的勇氣,要超越比自己好的,需要的不僅僅是勇氣,也更不是一代人 的 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