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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期

春節(jié)情悠悠

我痛苦而快樂地找工作


  每年我們都會乖乖地聽從奶奶的指揮,按照中國人最傳統(tǒng)的方式迎接這個古老而盛大的節(jié)日,并且樂此不疲。
  在大年三十的晚上,一家人紛紛團聚在一起。我看著兩位堂兄穿著一新和爸爸一起拿著香火很莊重地走出門外,沒過多久,一縷香煙就和爸爸堂兄們一起穿過屋子,來到了最里面的房間。在那里,早已布置好了供桌,爺爺?shù)倪z像擺在正中間,各種貢品也都擺放整齊。爸爸把請來的香插在桌上的香爐里,一時間屋子里香煙裊裊,已故的先人們也回家和他們的兒孫們共度春節(jié)。
  眼前的三炷香無聲無息地燃著,三縷香煙悠悠地上升,溫柔地纏繞在一起,又緩緩地消散,香煙特有的清香彌漫在整個屋子里,我相信這是人與神交流最好的媒介。當(dāng)我把整個身子都浸泡在這彌漫的香煙中時,我相信在我的身邊先人們正懷著一顆悲天憫人的心注視著他們常年在外奮斗、掙扎、漂泊的孩子們。
  在新年的鐘聲敲響之前,奶奶都會帶領(lǐng)著全家向祖先叩拜,祈求先人們保佑全家人平平安安。
  每年,我都會很認真地許下一個愿,然后 “邦———邦———邦”,磕三個響頭。在我心里,這個儀式我夢想的寄托和支柱,讓我在來年的跋山涉水中不再孤單。它給了我一種力量,這種力量讓我相信前面的路上一片光明,不論過去的一年是如何不順與頹唐。
  有時,大爺、爸爸會來到爺爺?shù)南袂盎貞浉锌环?,盈盈的淚水在他們的眼里閃動。當(dāng)我漸漸長大,我明白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一處最柔軟的地方,那里隱藏著堅強背后的軟弱,光彩里的陰霾,得意前的失落,還有生命里時時涌動著的恐懼與不安。這些被人們深深掩埋起來的東西,在最親近的家人面前,在先人面前,都自然地流露出來,晾曬晾曬,給自己的內(nèi)心多一些舒適和慰藉。
  今年的春節(jié),只有我和爸爸守在奶奶家里,守在那張同樣擺滿了供品的桌子前。在桌上,除了爺爺,還有奶奶的照片。奶奶含著笑看著我和爸爸準(zhǔn)備著節(jié)前的一切。她一定很滿意。在煙霧繚繞的屋子里,我和爸爸同往年一樣向著爺爺奶奶虔誠地行著中國人最傳統(tǒng)、最恭敬的禮節(jié),莊重地許下來年的心愿。
  眼前的三炷香無聲無息地燃著,三縷香煙悠悠地上升,溫柔地纏繞在一起,又緩緩地消散。我終于明白,春節(jié)不僅僅給我們提供了一個全家團圓的機會,而且給了我們每個人一個契合點,在這里,天與地可以交匯,理想與現(xiàn)實可以連接,在這里,我們追憶逝去的一切,懷著憧憬夢想未來。
  煙霧中,爺爺沖我笑,當(dāng)然,還有奶奶……(王崢崢)
我是一個骨子里叛逆,喜歡不斷挑戰(zhàn)自我的人,然而在性格深處卻又缺乏那種迎接挑戰(zhàn)所必須有的毅力,所以一直表現(xiàn)得很平凡?,F(xiàn)在想來總覺得有些悲哀。
  面對考研和就業(yè)這兩條路,內(nèi)心的躁動和叛逆的輕狂讓我選擇了就業(yè)。當(dāng)時想:在大學(xué)里我平凡了四年,但我不想平庸下去,不想再隨大潮去考研,希望獨辟蹊徑走一條真正屬于自己的路。只有徹底地丟掉大學(xué)這座高墻的庇護,把自己赤裸裸地扔到社會這條大河中才能夠獲得真正值得稱許的成就。那份勇氣讓我在這段時間一直處在一種自我滿足和渴望成功的巔峰狀態(tài)!這種狀態(tài)一直持續(xù)到我走出第一家應(yīng)聘公司的大門。當(dāng)時隨著心臟急劇的跳躍,身體也許是失重了吧,輕飄飄的如散架了一般。經(jīng)理嗤之以鼻的眼神與我因緊張而僵直的身體以及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語言化做小碎玻璃片霎時刺向我的心,使我第一次真正感覺到了內(nèi)心的刺痛。這是一種無淚的心酸,無言的悲哀。本以為自己對失敗做好了充分的準(zhǔn)備,但在那一刻我在心里實在找不到一塊承接這種超級落差的角落。
  療傷的日子并沒有阻止投簡歷的步伐,甚至還不斷地帶一些小傷口回來,不過總體趨勢是好轉(zhuǎn)的。經(jīng)歷那么多大大小小的失敗也讓我的免疫力與日俱增。投簡歷的經(jīng)驗、應(yīng)聘的經(jīng)驗、接受失敗的經(jīng)驗和與人交談的能力、揚長避短的能力、臨場發(fā)揮的能力都在逐漸地增多增強。這讓我心里有了安慰和希望,至少每天回到學(xué)校宿舍里的時候感覺是快樂的、充實的。事實上這還應(yīng)感謝我那叛逆的性格。我喜歡失敗,喜歡失敗后又站起來的勇敢。我告誡自己一定要承受從巔峰到低谷的落差,因為“性格決定命運”。
  失敗仍在繼續(xù),其中也有許多次就要走到成功的邊緣但終因一些磕磕絆絆還是沒有成功,剩下的還是我獨自在宿舍里徘徊、等待和尋找。每天對著鏡子裝扮,帶著勇氣、伴著陽光走出宿舍樓,傍晚看似平靜實際很落魄的踏進宿舍。這樣的程序式生活持續(xù)了一個多星期,我的底氣徹底沒有了,受傷的感覺再次向我襲來。這樣的痛不再是一劍刺穿的痛,它像一只執(zhí)著的白蟻每天在不斷地一點一點啃噬我的意志,消耗著我的激情,痛雖小卻在不斷積累,終于在一個依舊失敗的傍晚我意志之墻在瞬間徹底崩潰了。在這個宿舍里我傷心的掉下了眼淚。到底為什么掉淚,我也說不清楚,就是覺得自己心口被壓得喘不過氣來,胸口有一塊石頭壓得很重很重,重的難以承擔(dān)??捱^之后有一種輕松,意志的堤壩也慢慢地恢復(fù)了。這大概是每一個學(xué)子即將走出學(xué)校大門踏入社會后都要去經(jīng)歷的一種痛吧!
  明天也許還會失敗,但我現(xiàn)在又多了一份承受能力。(張海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