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四季的風(fēng)
如果可能,不妨如此生活。
春天的時候挾上竹簍鋤頭去播種,簍子里裝滿了黃的紅的白的種子,你走動的時候,它們就在里面歡欣跳舞。也不需要種許多,只要播撒自己喜歡的食物剛剛夠吃就好。東邊一畝種點(diǎn)紅高粱來日吃一杯酒釀,西邊一塊種些玉米粗糧。至于土豆花生番薯這些在土里面生長的家伙就讓它們待在一塊好聊天。再留出一角分給瓜果蔬菜。
待到晌午時分,扛鋤而歸,和遇到的人笑著招呼閑聊幾句。春天是嗜睡的季節(jié),吃罷午飯。你便躺在藤椅上酣然入睡。原本一直叫喚的花貓得到食物后不再鬧騰,它吃飽了肚子抖抖胡須,舔舔嘴唇躍下了窗臺。
你的院子是用籬笆圍住成一個圓形,墻角種植有藤蔓植物,現(xiàn)在尚是幼苗,上邊搭建的木條已經(jīng)做好了令其攀巖的準(zhǔn)備,可以想象以后此處的蓬勃?dú)庀?。房子窗口開的很低,或許是為了獲取更好的光照吧,同時也使窗欞下花香這些不速之客乘虛而入,滿室芬芳。
青色瓦礫上尚存的雨滴滑落至花瓣上,圓潤的水滴在陽光下折射出熠熠光彩,春日的陽光溫暖,花開的足,顏色飽滿。貓?zhí)稍趬ρ厣喜[起了眼睛,一陣和煦的風(fēng)吹過,花瓣搖落了珍珠,搖動了房子的主人春天的美夢。
知了哇啦喊叫時就是綠肥花瘦的夏季了。田里的作物隨風(fēng)舞動,天氣熱了,衣衫薄了。農(nóng)閑的人們在井水旁邊擦拭邊喊:“太熱了,真是太熱了?!蹦阍鹤永锏墓咸僖呀?jīng)爬上了木條,院子下面籠罩著一大片綠蔭。它們有的已經(jīng)開花,有的結(jié)出了小小的果子。觸須一直在探索延升,纏繞出滿滿的生命力。
你可以去百年古樹下,那里聚集了許多下棋談今說古的人。你可以加入象棋五子棋隊(duì)列,看對手眉頭緊鎖舉棋不定;也可以坐在老者身旁瞧他撫須慢慢道來三國水滸。
傍晚時分墻頭外響起了王嬸的聲音。你推開竹籬,只見王嬸懷里躺著一個大西瓜,她滿眼笑意。你將西瓜劃成小三角作為晚餐后的水果,此刻你躺在院子里,眼睛里盛滿了星空,你想星星真亮啊,像誰抖落了滿袋子的鉆石撒在夜空里。周圍蛙蟲聲不絕于耳,一陣涼爽的風(fēng)吹來,你的思緒飄向遠(yuǎn)方。
秋分起,田里高粱搖曳出紅色的浪波。你將它們悉心收回家,做起了酒糧;磨碎,洗凈,加入酒糟。封壇,放在陰涼角落,剩下的一切就交給時間了。
秋天真是一個豐盛的季節(jié),作物經(jīng)過光陰雨露的滋養(yǎng)在秋天都悉數(shù)反饋給了人類。付出和回報(bào)是成正比的,至少植物做到了。你清晨可以去撿板栗,經(jīng)過昨夜的秋風(fēng),栗子脫離了刺球落在了地上,不用上樹不用竹竿,你只需彎腰仔細(xì)撿便好了,運(yùn)氣好的話,還會刮風(fēng)送來一場板栗雨。
廚房里,蒸熟的紅薯泛出裊裊熱氣,簸箕里的柿子一個個紅彤彤的看著可人兒。你燃起炊煙做起了板栗酥。花貓蹲在院子里作出警惕待捕的姿勢,原來是一只螞蚱跳過引起了它的好奇。
一陣蕭瑟的風(fēng)吹過,樹葉飄然而落。
寒冬已至,萬物索然。好友把手縮在袖口牙齒打顫發(fā)出“咿咿呀呀”的哆嗦。你掀開門簾歡迎到來。屋里爐火燃的正旺,花貓窩在旁邊睡得很沉。桌子上擺著幾碟小菜,還有你秋日釀造的高粱酒。你們欣然落座,如以往一般開始長聊……
晚上下起了雪,一陣寒冷的風(fēng)襲來,雪花打了個轉(zhuǎn)落在地上,大地蒙上了白衣。
這里的一切都是守時的,雨有時風(fēng)有時,四季守時。我聽聞這里的風(fēng)分明且酣暢。你愿與我一同前往否?君若來,我與風(fēng)一樣守約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