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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期
我是不是不能飛了
午夜,一輛汽車飛馳在路上,嗡嗡的馬達作響,俶尓停在村頭。
“告訴那幫小兔崽子,可別松懈,好好練!”一個皮膚黝黑、線條分明的男人一腳邁下車,利落地背上包,嘴里還不忘囑咐。
“行啦,快回家吧,嫂子還等著呢?!?br> “我走了,你快回吧,死盯住了?!蹦悄腥舜笫忠粨],轉身離去,視線定在一處小院,向它大步走去,還有五六米時卻突然彎下了腰,變得輕手輕腳……“回來啦!”一個女人的聲音突然響起,輕輕的,可那男人卻像受到驚嚇一樣,猛地站直了身子,目光放在了女人臉上,模糊的夜色里卻清晰地看到了那張日思夜想的臉。
“喔———喔———喔”男人慢慢睜開眼,嗅到了熟悉的飯香,起身、穿衣、疊被,動作迅速卻安靜,輕輕走進里廂,慢慢挑起門簾,笑瞇瞇地看著流著哈喇子的男孩,越看越覺得可愛?!熬毦毦?,練為戰(zhàn)……”刺耳的手機鈴聲,讓男人眉頭一皺,轉身跨步撈起手機停在耳邊,笑容逐漸消失,眉頭漸漸鎖緊了……“小海長大了,不準坐在爸爸腿上!”
“我不嘛,爸爸好久才回這一次,我要壓住他,不讓他走,我要和爸爸一起吃。”
“你這孩子,你爸他天天海上飄、天上飛的,多累呀!你這么大個孩子了就不能懂點事?”
“就讓我兒子坐一下吧,我還受不住他啦?!?br> “你就一天天慣著他吧,長大沒出息!”
“我兒子怎么會不出息呢,是吧小海?”
“就是就是?!闭f著小海又往男人的懷里縮了縮……“你這頭發(fā)可真該理了,孩兒他爸?!?br> “這不是有你嘛,我這腦袋可是歸了你的?!?br> “那就還是板寸吧,別的我也整不好?!?br> “孩他娘,還是你懂我。”……午飯過后,陽光暖暖的灑下,讓人不住地打哈欠。小小的里廂床上:兩個大人一同抱著一個熟睡的孩子,男人的眼緩緩睜開,目光在孩子和女人的臉上流轉,手卻慢慢地抽離開,躡手躡腳地下床,光著腳、拎著鞋子輕輕地走向屋外,他沒看到,在他背過身的那一刻,一雙淚目注視著他,淚目主人知道桌上又一封沒歸期的平安信……“哈!哈!哈!哈……”在祖國海域的某只戰(zhàn)艦上,一個整齊的方隊動作劃一地揮舞著拳頭,海風微涼,朝陽初生,戰(zhàn)士們身著濕透的訓練服正進行著日常的訓練,那男人的板寸此時倒有幾分刺猬頭的意味。
“連張超!”“到!”“出列!”“是!”
“連張超同志,很抱歉把你緊急召回,但是祖國需要你!情況緊急,今天凌晨兩點五十收到消息,島上可能有國際毒梟的船隊藏匿,首長希望可以拿下這只船隊,咱們的人已經偵查了幾次,怕打草驚蛇就沒靠太近,但可以初步確定情況屬實?,F在需要你帶領一組小隊進行更加系統(tǒng)細致的偵查!”“是!”“現在去準備,馬上出發(fā)!”“是!”
五架戰(zhàn)機劃空遠去,每個人都希望他們能帶回來準確情報。
“呼叫總部,呼叫總部!敵方據點已初步確定,室外兵力排查完畢,請求撤離。重……”“刺啦———”說話聲戛然而止,只存信號連接不穩(wěn)的聲響。指揮員的笑容凝固,眉頭猛的深鎖,“接線員與我方失聯(lián)戰(zhàn)機取得聯(lián)系,二班出一組小隊前去營救,武裝力量準備!”“是!”
劃空聲由遠及近,四架戰(zhàn)機成功返航。所有人都微微低著頭,沒人為了這次鏟除毒梟發(fā)出歡呼。“鞠躬!”所有人動作整齊劃一。噠、噠、噠、噠,正步的聲音格外響亮。“立正!敬禮!”
“連張超同志最后的遺愿是什么?”“報告長官,連班最后只問了一句‘我是不是不能飛了?’…”
遠方,響起了小孩的啼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