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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11期

湯池的回憶


潭頭湯池舊址 文文/攝


  前些日子,女兒為聯(lián)系河南大學(xué)抗戰(zhàn)時期在潭頭辦學(xué)立紀念碑的事,曾多次赴潭,不僅參觀了當年河大辦學(xué)的舊址,并且還瀏覽了湯池(即潭頭溫泉)??吹剿牡恼掌雌鹞乙欢坞y忘的回憶。
  當年的潭頭就是一個淡煙衰草的村鎮(zhèn),湯池的出現(xiàn)是大自然的饋贈。
  潭頭是個很神奇的地方,在離村不太遠的一個小山坡上,有一股沸騰的熱水從陡峭的石崖洞中噴涌而出,這就是湯池的源頭。為修湯池,施工的村民從村頭到湯池走出了一條隱形的小路,小路兩旁的雜草比人還高。他們在離出水口不遠處用片石和茅草蓋了兩間大房子,房內(nèi)因地制宜的建了兩個大湯池。于是,這原生態(tài)的男女澡堂便在荒野中誕生了。每到傍晚,便有成群結(jié)隊的農(nóng)民來此洗澡。溫泉水有奇效,他們在這里解除了一天的疲勞。
  為了方便大家上湯池洗澡,當?shù)氐拇迕襁€在小路陡峭的地方修了堅固的石階。這“止于至善”的石階穿越歲月風(fēng)霜的磨礪,至今依然如故的挺立在那里。只是走的人多了,石階被踩得熠熠發(fā)亮……在兵荒馬亂的生活困頓中,湯池成了孩子們唯一的“樂園”。我和同窗好友張一弓就常去湯池洗澡,每次都還帶上干糧和生雞蛋。因為聽大人說,那里可以不用灶火能煮熟雞蛋。出于好奇,我們遵照大人的指點把雞蛋放在溫泉的出水口,一會兒功夫,撈出來就能吃了,而且有股特殊的味道。除此之外,春天里,我們在去湯池的路上順路還能采摘薺菜、地衣一類野菜,帶回家包菜團子吃。野菜陪伴我們度過了那段艱難的歲月,從此那野菜的味道便凝在我的記憶里。秋天里,在去湯池的小路旁長得最多的是酸棗樹。雖然它的枝杈上布滿了刺,但卻擋不住孩子們饑不擇食的勁頭。那是因為它的酸甜味太誘人了……真是“少年不識愁滋味”。面對眼前的艱苦生活,在我幼小的心靈里,始終堅信生活會苦盡甘來的。
  想想當年的湯池,那是一片多么美好的天地:一年四季,辛勞的農(nóng)民可以在那里享受溫泉的恩賜,無憂無慮的孩子們在池中嬉鬧著,不時還能聽到咯咯的笑聲。